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拘進大理寺,實在有些不妥,也不合咱們大唐的律法。大王昨日受到冒犯,某能夠理解大王對這些舉子的不滿之意。只是,案犯已經審理判決,又何必牽連所有省試的舉子?何不讓此案就此了結?”
李徽抬起眉:“孤也能夠理解,諸公想早日結案的急切之情。此案看起來實在太小,根本沒有必要勞動諸公來審理,必須儘快結案呈給叔父——諸公興許一直都這般想罷?不過,叔父特地命孤與景行來督案,為的是甚麼?諸公心裡難不成不清楚麼?”
三司主官默然不語——他們當然很清楚聖人並不想草率結束此案——但這樣的案子若要說成是“謀逆”,實在太過牽強了。聖人不過是因著女兒侄子都受了流言所累,一時忿怒才勉強尋了個理由讓他們來審案。他們將案子審得清清楚楚,該罰的也罰了,而且還是從重處罰,還不夠麼?
顯然,新安郡王覺得遠遠不夠:“不錯,逆毆之案的犯人處置得很妥當,孤並不覺得憤憤不平。只是,諸公就不想知道,流言是從何處傳開的?”說罷,他望向當初頭一個胡言亂語說長寧公主看上王子獻的舉子,淡淡地問:“你是靈機一動想出這樣的流言?以及,傳王子獻是祁縣王氏子弟,受了越王廕庇之人,也是自己想到的?”
能夠透過縣試與府試,得到各州府解送資格的舉子,便是再愚蠢也不至於抓不住這樣的天賜良機。那兩個舉子一愣,立即大喊道:“不!不!在下絕不是自己想出的流言,而是……而是此前便在文會上聽過!”“說王子獻是祁縣王氏子弟的,另有其人!說王子獻與越王、濮王有干係的也另有其人!學生只是……只是將這些話連起來仔細想了想……”
原本聽得有些昏昏欲睡的天水郡王不由得怔住了,忍不住怒斥道:“甚麼祁縣王氏子弟?連王子獻是琅琊王氏子弟你們都不知道麼?難不成天底下姓王的都與祁縣王氏有關?這可真是……可真是胡說八道!”
李徽接著又問:“那你們是在何處文會上,聽何人說起來的?可能指認出來?可有人替你們作證?若是胡亂栽贓旁人,罪加一等;若是事實如你們所言,孤會替你們說幾句好話,給你們減一兩年流放之刑。”
兩人忙不迭地點頭:“能指認!當時也有其他人在場!!”“只要容學生仔細辨認,學生就一定能認出此獠!”
御史中丞深深地望了一眼這位平日裡深居簡出的少年郡王,道:“大王只負責督案。”
刑部尚書的目光也在這兩位郡王之間移動著,彷彿想到了甚麼。大理寺卿則不由得一嘆:“大王不必再問了,我等會繼續將此案審下去,追根究底。”
“孤確實只負責督案,諸公請繼續罷。不過,這並非隨意牽連,亦絕非孤因一己私憤而為之。只是,聖人等著一個真相,而孤也不願平白受了罵名而已。而且,其他舉子完全不必以案犯之名傳喚過來,只當是作證便足矣。”李徽道,復又沉默起來。
李璟則終於從方才他問的幾句話中嗅出了些許不對勁,低聲問:“堂兄,這案子得審到什麼時候才能結?將傳流言的罪魁禍首找到為止?那些人究竟是懷著甚麼心思,說出這種不堪一擊的謊言?只要是稍微知曉些內情的人,都會覺得這種謊言簡直可笑之極!”
李徽沉吟片刻,才答道:“……唯恐天下不亂而已。景行,許多人只願意相信他們想信的言論。至於真相是甚麼,他們並不在意。流言之害,你我算是並未傷及,但對於悅娘和子獻而言,卻絕不能輕忽。”文人好名,女子需名——就算才華橫溢,就算身為天家公主,也逃不出聲名的束縛。
分明清白無辜,卻無端端被人汙衊,若是一時不慎,說不得終身都須得帶著這樣的汙點。作為摯友,作為兄長,他如何能容忍?不將罪魁禍首揪出來,給王子獻和長寧公主正名,他誓不罷休!
“仔細想想……之前我好像模模糊糊聽人提過一兩句,問我怎麼突然舉薦了一個不知名計程車子,是否是自家親戚……我當時沒有多想,幾句話便混過去了。”李璟想了想,又道,“還有人擠眉弄眼地說燕家大郎怎麼怎麼著,當時也沒仔細說……”
李徽心中暗道果然如此,便叮囑他:“仔細盤問那些人,他們是從何處聽來的這些胡言亂語,再打聽打聽流言都已經傳到何處去了。”就算傳到了成國公府,燕湛應該也不是那等隨意輕信的蠢物罷?
這一日之後,原以為很快便會結束的流言之案愈演愈烈。楊家別院帶走的一群舉子只不過是開始,越來越多的舉子被金吾衛帶到大理寺作證。當然,許多人很快就被放了出來,但不少人卻是再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