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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孩兒必不會教叔父和叔母失望的。”
長寧公主望著他們,彷彿察覺了這場掩蓋在親情之下的利益交換,若有所思起來。當李徽告退,她起身相送的時候,禁不住低聲道:“阿兄,無論阿孃心中如何想……在我心裡,你始終是我嫡親的兄長。咱們的兄妹之情,永不會變……”
李徽溫和一笑,寬慰她道:“我明白,悅娘。不過,你大可放心,叔母也沒有甚麼別的心思。她不過是一心一意為了你和婉娘打算罷了,一片慈母之心,我當然能夠理解。”在杜皇后心目中,他是個可靠的選擇之一,卻並非唯一。而且,可靠歸可靠,是否值得全心全意的信賴,又是否值得她暗中扶助,卻須得繼續觀察——畢竟,她要將自己與兩個女兒的前程與未來託付出去,自然絕不可輕率行事。
而他需要做的,便是用能力來證明,用品性來證明,他確實是唯一的,亦是最好的選擇。
杜皇后的扶助意味著甚麼?當然並不僅僅只是“指點”與“教導”而已。
這位曾經將東宮牢牢控制住的太子妃,便是沒有皇子,光憑著元配嫡後的身份,憑著京兆杜氏女的出身,便足夠形成一派勢力了。而她眼下亦並非如同許多人傳言中的那般,正身處危機之中。透過示弱,她避開了後宮中的爭鬥,坐看楊賢妃與袁淑妃鷸蚌相爭;透過長寧公主,她間接掌控了宮務,並未讓楊賢妃與袁淑妃輕易插手;透過兩個女兒,她更留住了聖人的憐惜與疼愛,聖人幾乎每天都會來安仁殿探望她們母女,從不間斷。
也許,杜皇后的未來,絕非他前世所知的那般紅顏薄命。這種情境下,她只差一個東山再起的時機而已。當她再度成為手握實權的皇后之後,他能得到的助力,自然只會更多。有她成為太極宮中的依靠,即便遠遠比不上太宗皇帝與文德皇后,也足以令濮王一脈以及越王一脈安心許多。
更何況,他們之間還有長寧公主與永安公主呢?
兩儀殿中,聖人將緊急政務都處置完後,便招來了越王李衡商討“貢舉弊案”之事。說是商討,但越王生性謹慎,並不隨意言語,而日理萬機的聖人也不曾耗費多少時間來細想此事,於是竟是有些一籌莫展了。
這時候,宮人前來通傳,說是新安郡王求見。聖人心頭意動:“二兄,玄祺這孩子素來聰慧,此事又與他相關。不如,朕考一考他?讓他也一起出出主意?原本朕也想著要給他一個甚麼實缺,最近看來,他對刑名審案之事確實頗有天分,無論說甚麼都有條有理。而且,他不僅細緻妥帖,更是從來不敷衍。”
越王李衡略作思索,點頭道:“聖人看人一向精準,這孩子確實可堪造就。他的聰慧之處,或許也正在於辦理實務。甚麼詩詞歌賦,他不是一向不感興趣麼?三弟還抱怨了許多回,對他很是不滿意。”
聖人抬首,望向從殿外緩步行來的少年郎——玉樹臨風,翩翩君子,足以令史書都寫一筆的“美姿儀”,簡直令人難以想象他會是人稱“面團團”的濮王之子。
再想想怎麼看怎麼覺得有各種不足的大皇子與二皇子,他不由得輕嘆道:“有這樣的佳兒,三兄還有甚麼不滿意的?以朕看,他的眼光一向奇怪。若是不與他一樣,他就處處都覺著難受。幸好,伯悅與玄祺都與他不像,都是可靠的好孩子。”
李徽自是不知兩位長輩對他的評價都極高,向他們行禮問安之後,聽聖人問他怎麼不在家中好好歇息,便“直率”地答道:“孩兒在府中實在坐不住,想知道三司審理的流言之案、貢舉弊案可有甚麼新進展。只是孩兒如今似乎已經沒有督案之責了,不能擅自去大理寺詢問,所以只得冒昧前來請教叔父了。”
聖人不禁一笑:“流言之案倒是又尋著了幾個犯人,貢舉弊案還在追查,疑點都剩下不少。不過,照眼下的情形,或許兩個案子的幕後主使都尋不出來了。朕也知道你們心裡委屈,不過——唉,朕還須得繼續忍著呢,你也只能忍著了。”
李徽擰起眉:“孩兒明白叔父的意思。忍著倒是不打緊,卻不能一直都忍下去。更何況,叔父是天子,自該隨心行事,誰都沒有資格教叔父心中難受!若非孩兒能力有限,一定要為叔父分憂,讓叔父日後無須再忍!”
聖人怔了怔,緩緩地眯起了眼,郎朗笑道:“好!好!既然話已經出口,便不許你再反悔了!朕也正需要你們這些子侄,都來替朕分憂呢!來,給朕說說,你想如何替朕分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