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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鎮定一些,莫要急躁。”李徽聽出她言語中的焦躁不安,冷靜地寬慰道,“在如今這種時候,叔母生下的是公主而不是皇子,反而對你們有益。叔母體弱需要靜養,根本顧及不得你們。如果是個皇子,楊氏與袁氏一定會不惜代價謀害於他,說不得還會暫時聯手,對叔母與你下手,將你們一舉除去。你可有信心在她們二人聯手之下,護著叔母與阿弟?”
“……”長寧公主怔了怔,不得不承認他說得對,“阿兄說得是,是我想岔了……其實我很高興,很喜歡婉娘。可是想到阿孃日後的地位很可能受威脅,便又覺得……覺得有些惋惜。而且……總覺得……阿爺似乎也有些失落……當然,阿爺也很喜歡婉娘,不然便不會給她賜名元婉,還打算立即給她封號和湯沐邑<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李徽搖了搖首:“你不必想得太多。叔父自然早便有所考量,畢竟兒女緣分不由得任何人做主,都是天意。他便是略有些失望,想來也只是遺憾於不能立刻告慰祖父與祖母罷了,心裡對你們姊妹二人當然只有滿心喜愛。”
“我省得。”長寧公主滿是孺慕地望著他,“阿兄,我當然明白,阿爺最疼的一直是我,往後也會一直疼我們……”
“不錯,你所需要做的,便是讓叔父的疼愛一直持續下去。若你是最為受寵的嫡長公主,婉娘亦是最為受寵的嫡幼公主,又有誰敢冒犯你們?誰敢對叔母不敬?若是她們想爭寵,爭搶太子之位,便由得他們去就是。叔母避開這些紛爭,安安心心地養好身子,比什麼都重要。”
前世的杜氏極有可能是哀痛夭亡的新生兒,又顧念唯一的女兒,故而不能安然休養,最終早逝。楊氏與袁氏見後位空缺,便龍爭虎鬥起來,最終花落誰家連他也不知曉。眼下杜氏若是暫時退避一二,坐看鷸蚌相爭,最終未必不能漁翁得利。
無論如何,叔父都是顧念情義之人,更是顧念名聲之人,在疼愛兩個女兒的時候,定然對叔母也抱著憐惜之情,不會教她太過受委屈。只要熬過了這幾年,身為皇后,東山復起又有何難?不過,叔母若是退避,越王一脈與濮王一脈無論發生了什麼事,她或許也只能旁觀,不能隨意出手幫忙了……
很快,李徽便從利益得失的計較中清醒過來,心中不由得苦笑:叔母、悅娘和婉娘已經面臨險境,他居然還權衡著日後是否能求得她出手,未免也太過計較了些。而且,先前他下定決心在祖父葬禮中什麼也不多想,轉瞬間卻對未來的情勢做出了判斷,或許內心深處未必是全心全意、毫無雜念。
長寧公主自覺大為受益,逗了逗永安公主之後,叮囑了幾句伺候杜氏的宮婢,便帶著李徽離開了。李徽回到暫居的宮室之中,給李泰與閻氏問安後,便被李欣帶到了一旁:“三郎,你與悅娘兄妹情深,我們都很清楚。不過,往後切不可隨意給她出什麼主意,涉入宮中之事,你可明白?”
“阿兄,悅娘如今孤孤單單的,若不給她出些主意,難不成眼睜睜地看她被人欺負?”李徽辯解道,“而且,你儘管相信我便是。我出的主意一向是光明正大,絕不是甚麼見不得人的小詭計、小手段。就算叔父知道了,也絕不會怪罪我的。”
“咱們是兄妹,都是一家人,互幫互助也是理所應當之事。我只是提醒你,往後身份有別,行事須得更加謹慎。”李欣道,“這些時日仔細觀察,楊良娣與袁良娣確實都不是容易對付之輩。若沒有叔母約束,日後宮中指不定會有多混亂。咱們身份特殊,若是被叔父認為是在干涉奪嫡之爭,那就麻煩了。”
“阿兄放心,我有分寸。”李徽道,“方才也不過是和悅娘一起去探望了婉娘而已。小傢伙剛足月不久,瞧著比咱們家壽娘當初那時候瘦弱些,不過精神還不錯。雖然年紀小,但論起輩分,婉娘卻已經是姑母了。”
經他提了起來,李欣也有些想念留在家中的小閨女了,滿臉凝重頓時便化作關懷與掛念:“也不知壽娘在家中過得如何,若是萬一瘦了,便一定是她身邊的人不夠盡心。我們這麼些日子不曾回府,說不得她早就將我們忘得一乾二淨了罷。”
“阿兄不必煩惱。祖父歸葬昭陵之後,咱們家至少須得閉門守孝一年,又何愁壽娘記不住耶耶與阿孃?”李徽道,又想起立政殿中秦皇后的棺槨——九日之後,葬儀結束,而待到百日國喪期之後,帝后殯期方告一段落,擇吉日一同葬入昭陵——這也算是圓了祖父的願望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