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飛白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有什麼訊息傳了回來。
究竟是什麼訊息?若是案情有了新進展,三司在商州有了新動向,陳果毅一定會派人告知他。難不成是今日他入宮了,沒有接到自商州而來的訊息?或者,是廢太子李嵩一家遇上了什麼事?莫非阿兄與王子獻也跟著遇險了?!
想得越多,他便越覺得神智有些昏沉。直到踏進萬春殿,心中的焦急皆盡數湧了上來,他才彷彿一個激靈,瞬間完全清醒過來,心中也立即做出了決斷。無論如何,有些事他既然已經遣人去做了,便不需要再隱瞞。“直率”一些,才符合他的性格設定,不是麼?
“太子,不如讓阿徽先歇息一會兒再說?”李衡憐惜地看著侄兒,“瞧他,連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李昆點點頭,吩咐宮人立即將偏殿的床榻整理妥當<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他偶爾也會在此小憩,床榻被褥一應俱全,卻不能讓侄子就這麼睡過去。
不過,李徽卻搖了搖首,小心翼翼地問:“叔父、世父,可是阿兄出了什麼事?不然,祖父為何會擔心我受到驚嚇?”一雙劍眉已經擰了起來,鳳眼裡也充滿了毫不掩飾的擔憂與焦急。
李昆怔了怔,回道:“你就這麼胡思亂想地跟著我們走了一路?將自己嚇成這樣?”
他話中含著些許打趣之意,顯然得到的並不是壞訊息:“不必擔憂,他安然無恙。只不過,方才接到八百里加急報信,竟有四五百逆賊圍攻大兄一家暫時安置的館驛。大兄的部曲幾乎盡數戰死,濮王府侍衛部曲亦有死傷。”
李徽的神情隨著他的話一再變幻,李昆與李衡幾乎能從他的表情中瞧出他所有的想法。於是,李衡便立即安慰道:“放心,大兄他們也都平安無事。你祖父方才不過是惱怒逆賊太過大膽,完全不將皇室之威放在眼裡罷了。”
“四五百?怎會有這麼多死士?”擔憂消退之後,李徽轉而抓住了重點。四五百死士,足以稱得上一次戰役。洛南田家只給出了兩三百張過所,其餘過所又是哪一家給出的?此外,一個小世族頂多只能派出二三十人,中等世族也不過遣出四五十人。若是已經流放的那些世族,部曲奴婢都充作家產買賣,舉族流放千里,自身尚且難保,又如何能遣出什麼死士?!便是都按中等世族來算,此次也至少意味著將近十個世家牽連到這樁逆案當中!
“除此之外,田家已經有人招供了,商州、華州、雍州各有兩三戶小世家涉嫌與他們同謀。眼下正派人將這些賊子抓捕起來,仔細審問。”李昆道,“按田家首犯所言,並沒有什麼人勸誘他們行事。他們也只是臨時起意罷了,想以此事邀功媚上。”
“臨時起意?邀功媚上?”李徽完全不相信這種說辭,“這種謀逆犯上之事,怎麼可能是臨時起意?侄兒絕不能相信。”如果不是為了確切的利益,不是為了高官厚祿,他們怎麼可能鋌而走險?他確實曾在史書上見過這般愚蠢之人,也相信有人確實可能一時鬼迷心竅,但卻不會相信這幾個世家居然都如此愚蠢。定然是有人在其中勸誘許諾或者推波助瀾!
李昆掃了他一眼:“是啊,這樣拙劣的藉口,如何能令人相信?不過,無論如何拷打,他們也都只能說出這些了。這些世家子弟並非死士,又沒有什麼名士的錚錚鐵骨,沒有必要說謊。”
李衡也道:“這些世家早便已經沒落,眼看著就要從《氏族志》中除名。因日子過得艱難,所以心中一直憤懣不滿,覺得懷才不遇,又野心勃勃。有一回他們共赴宴飲,聽人議論咱們皇家的奪嫡之事,半醉半醒之間,不僅聽了十幾年前的事,還有幾十年前的舊事。於是,心裡就生出了念頭。”
李徽怔了怔:幾十年前的舊事,那便是祖父登基時之事了。祖父英明神武,是千古難得的文治武功雙全的明君,唯獨此事算得上他最大的汙點——無論如何不得已,奪嫡之戰中,他殺兄弒弟是事實,斬草除根也是事實,曾祖父不得不退位更是事實。但此事並非全然禁忌,修史的時候他也不許任何人改動修飾,民間各種傳聞更是從來不曾斷絕過。
難道,這些人是在羨慕這場變故中的“從龍之功”?確實,當初跟著祖父的人,都早已經位極人臣。凌煙閣二十四功臣,更是人人均稱得上一時傳奇,其家族亦是享盡富貴榮華。
難不成,這群蠢物竟然以為,只要他們做下了同樣的事,便會有人給他們記上同樣的功勞?祖父迫不得已踩著兄弟的鮮血登位,於是他們便自作聰明地推測,太子也對兄長們心生忌憚,必定不願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