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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朝她笑了笑,瞬間便撫慰了她的傷痛。從此,這個孩子將她從忿恨與怨懟中救了出來。
想到此處,閻氏略定了定心神,淚眼朦朧地抬起眼,望著高氏:“阿孃,既是過去的事,如今便不必再提了。”許是因那個孩子,許是因李徽,她的神色柔軟了許多,聲音也如同往日那般溫和。一時間,竟是瞧不出先前冷淡生疏的模樣了。
高氏微微一怔,拿著帕子拭去淚痕,含淚而笑:“確實不該提起……咱們母女好不容易再度相見,也該說些喜事才是。這些日子聽你阿爺與兄長們提起來,大王似是病了?今日一見,氣色倒是不錯。”
“如今四處傳聞紛紛,他不喜聽見那些流言蜚語,索性便在家中安養。”閻氏回道,本能地便替李泰描補起來,“有大郎和三郎在,他不出面亦是無妨。更何況,由三司會審、太子與越王監審,想必很快便能將此案查個一清二楚。他又何必為這些無謂的事煩惱?”
“我的兒,聽你如此說來,大王的脾性倒是平和了許多。如此,為娘也能放心了。”高氏道,“而且,為娘瞧著,嗣濮王與新安郡王待你也甚是孝順。雖都是庶子,但日後也能成為你的依靠……似乎也不必替你憂心了。”
閻氏敏銳地察覺出她話中的未竟之意,淡淡地道:“大郎是阿家教養長大的,三郎是我親自養大的,自然品行俱佳。”
高氏笑了笑,不再多言,攬著她繼續說起了家常瑣事。分別十餘年,便是家族中的婚嫁往來、晚輩趣事,就足足能說上數個時辰。閻氏聽著聽著,眉頭微微蹙了起來:應當並非她的錯覺,阿孃正不著痕跡地誇著家中的小娘子,以及她兩個妹妹所生的外甥女。
這廂母女二人正在敘別離之情,另一廂長寧郡主掀開窗紗一角,悄悄地喚起了李徽:“阿兄,你別待在右邊,換到左側來。”她的車駕靠左,閻家的車隊靠右,李徽如今策馬走在中間,任誰一眼就能望見。
李徽頗有些疑惑,卻並不細問,立刻御馬來到左側<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長寧郡主很快便掀開這邊的窗紗,撅著嘴道:“閻家那些小娘子真不知羞,都擠在牛車的窗邊爭著搶著看阿兄呢!若不是她們來了,只有咱們兩個自在地說話,該有多好!”
李徽怔了怔,失笑道:“我怎麼沒發現有人正在爭著看我?你放心罷,你阿兄我雖然自忖模樣生得不錯,但並沒有俊俏到能夠令大街小巷圍堵著看的地步,更不至於讓小娘子們擲果盈車。”他方才正在想著李欣與王子獻不知已經行到何處了,確實沒有注意周圍的目光。
不過,長寧的話雖然有些誇張,想來卻也並非全然不實。只是,閻家的小娘子都是書香門第世家出身,斷不可能貿然做出此等舉動。難不成,閻家竟有意將孫女嫁給他?怎麼可能?!他們怎會願意再捨去一個嫡出之女前往均州受苦?他們一家眼下雖然都在長安,看起來也依舊頗為受寵,但終歸是要回均州去的。
“阿兄當然好看。”長寧郡主不假思索地回道,“咱們家的人都生得好看——除了……”
李徽幾乎是立刻反應過來,正色道:“我阿爺若是不生得這麼肥壯,一定也會像二世父或者你阿爺那般儀態翩翩。”
小傢伙毫不掩飾自己的懷疑:“我問過祖母了。祖母說,三世父從小就生得圓胖!連她也從未見過三世父清瘦一些的模樣呢。”
“……說實話,我也從未見過。”
兄妹兩個對視一眼,彷彿心有靈犀般發出了輕輕的笑聲。
這時候,李泰身邊的親信侍從忽然過來相請。李徽立即御馬來到前頭的車駕附近,就見閻家幾個郎君有些面紅耳赤地騎著馬圍在旁邊,竟像是有些手足無措。看起來,應該是濮王殿下發了脾氣,他們才既羞臊又隱約帶著幾分擔憂之意。
李徽與他們實在太過陌生,並沒有寬慰他們的意願,只是略微頷首,便躍下馬,利落地登上了濮王殿下的車駕。閻家幾個郎君見狀,只得各自散去,帶著些許忐忑不安,回到自家的車隊中間。
李徽進入車中後,就見自家阿爺正咬牙切齒地拍著旁邊的憑几,不由得笑道:“究竟是誰惹惱了阿爺?阿爺儘管說!不管是不是親戚,孩兒都會替阿爺出氣!”
李泰猛地回過首,臉頰兩邊的肉宛如波浪般抖了起來,怒喝道:“還不是你!!居然什麼事都瞞著我!!你究竟知不知道我是你阿爺?!如今誰都明白刺殺我和李嵩的兇手就是當年那些入罪的人家!你居然一個字也不提!你就這麼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