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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再說罷。”任何人心中都有秘密,並沒有必要完全坦誠。他心中又何嘗沒有不可對任何人直言的隱秘呢?
李欣惱他固執,禁不住拿著馬鞭,在他的馬臀上輕輕抽了一記。棗紅的駿馬微驚,立即小步奔跑起來。長安街上不許跑馬,李徽忙著控馬,一時無暇與自家兄長理論。李欣看著他匆匆勒馬韁夾馬腹,忙忙碌碌,滿腔怒火不由得又化為無奈的嘆息。
守在他們兄弟身側、將他們擋得嚴嚴實實的皆是濮王府心腹,假作什麼也不曾聽見。距離他們數十步之外,李厥望著兄弟倆親熱的模樣,眼中掠過淡淡的羨意,也打馬隨了上去,笑著道:“大兄,十幾年過去,長安城似乎沒什麼變化,依稀還是當年的模樣。”
李欣回首看向他,意味深長地道:“看似沒有變化,實則早已是物是人非。阿厥,十幾年前是疾風驟雨,如今卻是陰雲密佈,仍須得步步小心才是。”
“我省得,阿兄放心。”李厥低聲答道,笑容中多了幾分悒悒之色。
當車隊徐徐趕到太極宮前時,宮門邊一片寂靜,並沒有宮使抬來簷子相迎。蘇氏握著庶女的手,望了李嵩一眼。李嵩陰鬱地打量著眼前雄偉壯麗、延綿不絕的宮室,忽然推開了扶住他的僕從,一瘸一拐地朝內走去。李厥上前想要攙扶他,卻依舊被他斷然推開了。
就在此時,李泰乘著簷子慢吞吞地越過宮門旁邊,似笑非笑地命人停了下來。李欣與李徽心中一個激靈:阿爺不是在一直待在弘文館中麼?弘文館位於太極宮外朝,在門下省官衙旁邊,離東南的宮門永春門尚有一段距離——他卻偏偏要在此時趕過來,所為何事,不是顯而易見?<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眾目睽睽之下,兄弟二人便如此不睦,祖父若得知又該是作何反應?!
濮王殿下並未注意到兩個兒子瞬間便緊張起來的目光,不慌不忙地從簷子上挪了下來,撣了撣袖子,拱手道:“大兄,多年不見,風采猶勝從前。”他生得圓潤,腰腹太過龐大,只欠了欠身,便當作行完禮了。
李徽兄弟二人稍微鬆了口氣:看來,應該還是他們太過緊張了。自家阿爺能在多年前奪嫡的時候佔據上風,應該不會在李嵩面前輕易犯什麼過錯才是。要知道,當年暴躁易怒的是李嵩,經常受委屈訴苦的卻是他——如今裝一裝兄友弟恭的模樣,對濮王殿下而言簡直是輕而易舉。
李嵩打量著紅光滿面的李泰,目光寒冷如冰:“確實久違了,你也從來沒有變過。”他的聲音略有些低啞,一字一句說得格外慢,其中蘊含的深意亦是不言而喻。
李泰挑起眉,還待再說什麼,李徽已經笑眯眯地撲了上去,不容分說地將自己埋在他軟綿綿的懷中:“阿爺來得正好!可是擔心大世父的傷勢?大世父腿傷未愈,不方便行走,不如阿爺將簷子讓給大世父乘坐如何?”
父子二人無聲無息地以目光交鋒,若不是周圍站滿了人,濮王殿下簡直恨不得將懷裡的幼子扔將出去——他只是來看笑話的,可不是為了顯露兄友弟恭來的!!而且,宮人沒有準備簷子,那一定便是帝后的意思!區區一個犯了謀逆罪的庶人,允許他回到長安便已經是天大的恩寵,在宮中還坐什麼簷子?!阿爺阿孃都不憐惜李嵩了,他又何必要做這個好人?!
然而,話都已經這麼說出來了,他還能反駁麼?!
於是,濮王殿下只能咬牙切齒地捏了一把自家兒子的嫩臉:“既然大兄受了傷,那便坐簷子去兩儀殿罷,也別教阿爺久等了。”
李嵩陰鬱地掃了他們父子倆一眼,張口欲拒絕,蘇氏卻盈盈一笑:“多謝三弟。”
“阿嫂不必客氣。”對待女眷,李泰也只得勉強收起了不甘之色,露出笑意。說罷,他又望了望旁邊長身玉立的侄兒,肥厚的大掌拍了拍他,險些將病弱的李厥拍得咳嗽起來:“阿厥也長得這麼大了……走罷!”
廢太子李嵩一家回宮,並未得到濮王李泰一家回宮那般的待遇。聖人仍是在兩儀殿召見了他們,卻並沒有與兒子相擁而泣的意思。李嵩領著蘇氏與兒女行了稽首大禮之後,他亦只是淡淡地打量了一家四口一番,嘆了口氣:“回來也好,去立政殿見一見你們阿孃。五郎,將他們安置在你的別院裡,蘇氏往後也天天入宮侍疾。”
“阿爺儘管放心,杜氏已經著人收拾了佈政坊的別院,大兄大嫂待會兒過去便可住下。”李昆含笑道,執著李嵩的手,“若是有任何不妥之處,大兄大嫂也不必與我們客氣,儘管直說就是。”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