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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冒著熊熊的烈焰。可憐這位父親尚是首次得見愛女如此盛怒的模樣,不由得訕訕地望了望杜皇后:“梓童……朕也是替悅娘著想,絕不是因著……”王子獻這樣的年輕人,哪位有女兒的父親見了,不覺得心動呢?短時期內,還能尋得出比他更好的兒郎麼?
然而,不可否認,他確實也有扶植一位自家人對抗簡國公的心思。畢竟,李欣、李徽兄弟以及李瑋、李璟兄弟雖是能力強悍的侄兒,品性也皆是值得信任的,卻也不能太過隨意地給他們權力,免得助長他們不必要的野心。唯有女婿,唯有聯姻,才是最迅速而又最有效的平衡方式。
杜皇后知曉愛女那一段過去,對她的感情狀況亦格外關注。確實,無論是嫁給誰,都比嫁給王子獻更合適些。畢竟,若是錯嫁了這個人,便等於徹底斷絕了她與那個少年郎的緣分。日後還須得時時相對,想必一生都會覺得痛苦懊悔。
“……”沉默片刻後,杜皇后唯有一嘆,“陛下,這回擇婿,就讓悅娘自己選罷。至於其他,或許仔細想想,還有更合適的解決之道呢?”
聖人垂眸不語,良久,方又輕輕咳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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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王家的小宅子中一片喜氣洋洋。雖然御賜了三路五進的大宅邸,但畢竟收拾起來不容易,也趕不上吉祥日子。故而,王洛娘依然在自家如今的三進院落中出嫁。何城家亦在隔壁裡坊置辦了一座精緻的別院,據說耗費了上千貫。婚禮也在禮制許可之內,辦得極盡熱鬧富麗。
隨著宮使奉杜皇后懿旨送來了一整套頭面給新婦壓箱底,一眾賓客無不雙目一亮,越發熱情地圍攏了王子獻。畢竟,王舍人日後的前程,可是誰都能瞧得見的。此時不費些心思與他交好,還等到什麼時候呢?
正堂中賓客濟濟,卻皆是平日來往並不緊密之人。反倒是王子獻那些真正的朋友,如程惟、樊午、閻八郎以及恩耳古等千牛衛們,都悄悄坐在另一個院落裡,由新安郡王親自招待。
恩耳古等幾位外族人不懂中原習俗,只以為是王子獻顧不過來,才特地邀來了好友李徽幫他出面,也趁機讓好友們彼此認識一番。然而,其他千牛衛心中卻無不疑惑萬分:不是聽說王家三郎前幾天還俗了麼?怎麼也該讓王三郎出來待客罷?新安郡王與王舍人的關係就算再親近,那也是外人啊!這種場合如何能讓新安郡王作為主人來招待賓客?
程惟、樊午與閻八郎等人對視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而李徽則佯作不曾注意到眾人的迷惑,微微笑著舉杯勸他們更進一杯酒。天水郡王李璟自然更是甚麼都不曾察覺,大聲吆喝著幫自家堂兄勸酒。杜重風無奈搖首——作為親近之人,居然對王子獻此舉如此遲鈍,也難怪至今他都未曾發覺任何異樣。此事若讓嗣濮王殿下知道了,絕對會陰沉好些天罷!!
一群人喝了一杯又一杯,新婿還不曾上門來迎娶呢,千牛衛們便覺得滿腹都是酒水,略有些昏昏沉沉了。反觀新安郡王,其實並沒有喝多少,好酒幾乎都進了天水郡王的腹中。他的表情亦是格外滿足:“外出征戰什麼都好,就是吃食與無法飲酒令人覺得難熬!!我都多久沒喝過長安城的美酒了!!”
“想喝,便喝個夠罷。”旁邊的新安郡王輕輕一笑,給他繼續滿上。
待到黃昏時分,新婿前來迎親,賓客們立即湊上去看熱鬧。要知道,王家這位大舅兄可是國朝最年輕的甲第狀頭,亦是新婿的師兄。這一場師兄弟——或者說舅兄妹婿之間的較量,想必定然格外有趣。
李徽遠遠聽著喝彩聲,勾起唇角。為了成功贏得大舅兄認可,何城邀了師弟閻十五郎以及數位同僚作為儐相。他甚至曾經想邀請程惟相助,然而程惟卻以他是王子獻的摯友而拒絕了。兩廂對比,實力相差甚巨,想必何城與儐相們無不覺得深感壓力,唯恐被大舅兄為難,無法順利娶得佳人歸。不過,或許唯有他知曉,這位大舅兄從來都不曾想過為難自家師弟,給他準備的對子與對句亦是最為簡單的。
就在正猶豫著是否要去聽一聽師兄弟二人對句時,李徽倏然瞧見,戴著垂腳幞頭的王子睦正匆匆自某個院落中而出,低聲吩咐僕婢們準備甚麼。而另一側的月洞門處,悄悄前來慶賀的長寧公主停下了腳步,定定地望著他。王子睦似是感覺到了她的視線,倏然抬首。二人隔著院子痴痴相望,卻誰也不曾走近哪怕一步。
不久之後,有僕婢匆匆喚走了王子睦,長寧公主這才恍然回過神來,發現了立在不遠處的兄長。她的笑容略帶著幾分苦澀:“阿兄,難不成,我連再嫁也無法如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