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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夢,且夢境越來越不堪了。白日裡見到他,我甚至會混淆夢境與現實,險些對他舉止輕佻。若是教他發覺,他指不定會一劍將我劈成兩半,該如何是好?
阿兄,我實在是無計可施了!求阿兄教我!我都聽阿兄的!!回頭給你帶一堆堆四處蒐羅的好東西感謝你!!一般人我都絕不會輕易給的!!
新安郡王慢條斯理地將信原樣塞進信筒中,用蠟封好。而後,便對傳令兵道:“八百里——不,五百里加急,將此信送給你們的杜副都護。告訴他,信中許諾之物,他也須得照樣給我一份。否則,這樣大的恩情,他們何以謝我?”
十日之後,杜副都護接到長安來的急信,展開看完,不由得微微一怔,而後勾起了唇角。是夜,杜副都護沐浴焚香,乘車去了大都護府。他已經來過許多回,完全不用通報,便直入正院。那人正在院中舞劍,騰轉挪移之間,殺氣四溢。劍花綻開的時候,猶如春花,卻捲起了地上的枯枝敗葉。動靜相合,時而氣勢萬鈞,時而又似春雨綿綿。
杜重風定定地看了許久,直至對方停下,猶如以前那般大步行來,朗笑道:“你來了怎麼也不喚我一聲?”
許是多年來對他遲鈍的印象實在太過深刻,杜重風倏然發現,自己確實已經有許久不曾仔仔細細地打量他了。他在信中所言之顧慮,他又何嘗不是如此呢?所以只能藉著摯友為名,不斷地靠近,用盡了方法暗示,卻始終不敢開口明示。
而今,再仔細端詳,那一雙熟悉的眼眸中,含著多少欲言又止?
“我的確已經有些日子不曾過來了,也許久不曾看你舞劍。景行的身姿,一如過去,矯健如游龍。”
“也是都護府的事務太繁忙了。”李璟愧疚道,“我只會動武,不耐煩這些事務,全都交給了你,才令你一點空閒也尋不著。”
“……並非如此。”杜重風接道,“我只是不想見你罷了——”
李璟頓時愣住了,臉上露出了驚駭之色,以為自己深藏的秘密已經被看破。然而不等他覺得痛苦襲來,便聽杜重風又道:“我對你有情,不想讓你發覺而疏遠我,所以刻意裝作繁忙,佯裝彼此只是生死之交。因為我怕見了你,便情不自禁。”
“我……我對你亦是,亦是如此。”平日裡性情豪爽直率的天水郡王竟難得地磕磕絆絆起來。不過,片刻之後,他便索性丟開了劍,一個箭步上前,將他朝思暮想的人摟入了懷中:“我心悅你。”
又兩個月,新安郡王終於接到安東都護府送來的信。據說大都護吩咐,不必著急,按平常信件往來送即可。不過,看著孤零零的一隻信筒,所言的謝媒禮等等一概沒有,新安郡王不由得挑起了眉。
“阿兄,你實在太不地道,居然直接將我的信轉送給了十四郎。若是他對我無意,那該如何是好?!而且,你自己與王致遠早已有情,卻偏偏不告訴我,實在是不將我當成兄弟。大家都知道了,唯獨我甚麼也不知曉,你覺得這樣合適麼?!幸而王致遠如今算是我的下屬,你不告訴我,我便只能去問他了。”
“之前許諾的禮物,我自然會給。不過安東都護府離長安實在太遠了,運過去也不容易。十四郎說,索性待到王子獻回京時,讓他一併拿回去便是。橫豎你們是一家,給你與給他毫無區別。”
“另外,我想悄悄問一句,阿兄你那裡應該有……秘戲圖罷?我不太懂龍陽之好,唯恐傷了十四郎。你若有秘戲圖或者其他能用的助興之物,不如讓人私底下悄悄給我帶來?我保證,禮物再加倍!!”
新安郡王不由得一嘆,似笑非笑:“這空口套白狼的本事,也不知是不是杜十四郎教的。”說罷,他挑了挑眉,著人將此信送給了自家王都督,並給天水郡王回通道:“的確,長安離得太遠,你求助於我未免也太過捨近求遠了。不妨讓子獻想辦法罷,只要禮物送夠了,無論什麼要求,他都能滿足你們。”
再一個月,被自家杜副都護髮現此信的天水郡王,從此夫綱不振。
【復仇】桓賀
“太子殿下後悔了麼?”
火光跳躍之中,魁梧的大漢淡淡地問,彷彿並未聽見外頭時不時響起的慘叫聲,與隱約傳來的血腥氣。
捏著佛珠的中年僧人張開雙目,眼中皆是嘲弄之意:“後悔又如何?不後悔又如何?難不成,我後悔了,你便不會殺我?又或者,會讓我死得乾脆些?”
“看來,太子殿下確實不知後悔為何物。無怪乎先帝與文德皇后所生三子當中,唯有太子殿下最令他們失望,甚至不惜將嫡長子一脈都出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