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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永安郡王恐怕是最會教子孫的長輩,也確實該讓那些私心深重之輩睜大眼好生瞧一瞧,什麼才是真正的忠誠。
其餘眾宗室亦是神色各異:有想起不爭氣的兒子而晦澀深思者——如荊王;有被血肉模糊的二人驚嚇住者——如魯王;有怔呆之後又鬆了口氣者——如濮王;有嚇得臉色蒼白搖搖欲墜者——如江夏郡王。至於嗣濮王等堂兄弟四人看起來則平靜許多,彷彿將觸動都掩在了內心深處。
“族叔父素來深明大義,朕甚為欣慰。”聖人道。他的目光在眾宗室身上轉了轉,溫和之中彷彿藏著利刃,只露出一剎那的鋒銳,隨後便消失得無影無蹤。然而,那瞬間的寒意卻始終印刻在諸人心底,久久不曾褪去。
“逆賊屬下那些馬賊都是窮兇極惡之輩,若非經歷過廝殺的鎮邊將士,恐是很難成為他們的對手。朕決意,徵調沙州、甘州、肅州、涼州、靈州等地的府兵,不足者以關內道府兵充之,總計十五萬人作為西路,封族叔父為西路行軍大總管。擇日不如撞日,族叔父不如早些回沙州,也好早日點兵,做好準備。”
“老臣遵旨,謝陛下隆恩!”又得了不少賞賜的永安郡王始終肅穆,當即便與沉默不語的世子一同告退。臨轉身之前,他斜了一眼正按捺不住想蹦出來的天水郡王李璟,很是慷慨地又主動道:“聖人之前也答應過老臣,讓景行跟隨老臣去沙州歷練,這回可否同去?”
“去罷。”聖人自然不會將金口玉言收回,溫聲道,“景行便交給族叔父了。”
永安郡王遂領著世子與李璟退了下去。至於那兩個血淋淋的兒子,則被他拋在了紫宸殿中。李徽望著他們的胸口,發現依然微微有些起伏,這才略微放了些心——雖然與逆賊勾連罪無可恕,為父教子亦是應當之事,但若是當真出了人命,難免會給那位老人留下陰影,亦會影響御史們對他的觀感。
“著尚藥局派侍御醫,替他們二人診治。”聖人接著道,“待傷情稍微安定之後,此二人便交給荊王叔父處置。務必讓他們招供出那群馬賊這些年來的蹤跡,以輔助大軍制定滅敵之策。”作為宗正卿,荊王已經有許久不曾問事,相關事務都盡數交給了宗正少卿新安郡王。孰料,這一回的謀逆大事,聖人卻再度重用了荊王。
就連荊王都似是頗感意外,立即出列遵旨。當即便有不少人的視線極為隱晦地探向了新安郡王李徽,以及他的長兄與父親。然而,這父子三人的神色絲毫未變,實在教人尋不出任何破綻來。
聖人便又宣佈,由夏州、朔州、延州、汾州等地徵召府兵,加以關內道府兵作為補充,共計十五萬人為中路,封尚書省右僕射簡國公許業為中路行軍大總管。雲州以東諸州等地徵召府兵,補充河北道府兵,共計十五萬人為東路,封突厥出身的將軍阿史那真啜為東路行軍大總管。
人選皆是前夜早便議定的,並無異動。李徽心下略鬆了鬆,淡定依舊。就在群臣都以為濮王一脈似是有失寵嫌疑的時候,聖人將這父子三人以及李瑋留了下來一同用午食。稍後,宮中便又傳出敕旨,封嗣濮王李欣為戶部侍郎,封嗣越王李瑋為兵部侍郎,二人一同負責此次平叛的糧草一事。
至於新安郡王李徽,聖人體諒他新婚,暫時只參議要事,不負責具體事務。但饒是如此,接下來兩三日間,他也頻頻被召入宮中。而忙得腳不沾地的李欣更是顧不上處置他與王子獻的私情一事,左思右想之下,只得悄悄稟告了濮王妃閻氏,請她出面勸解。
不知出於何種考慮,閻氏默默地帶著張傅母去了新安郡王府暫住。李欣心中終於安定了許多,立即全身心地投入到籌備糧草的要事當中去了。
孰不知,新安郡王府已經再度恢復了和樂融融。郡王妃杜伽藍以祈福為名,在家中茹素唸經,將家事都全部還給了張傅母。張傅母無奈之下,只得再度擔起了重任——頭一項要事,就是將李欣“送”給王子獻的美婢們,都趕到了王家宅院裡,徹底眼不見為淨。至於王家老傅母阿諾又會如何/調/教/她們,便是另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