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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日之後,諸般籌備皆漸漸落定,戶部與兵部緊急呼叫常平倉中的糧食作為三路大軍的糧草。而中路與東路行軍大總管亦整裝待發,只等前往勝州等地的宣旨御史傳回確切的訊息,便立即動身點兵出發。
於是,朝廷上下終於得以稍稍喘息,靜待即將到來的平叛之戰。而嗣濮王殿下則好不容易得了些空閒,便急匆匆地再次來到新安郡王府,檢視李徽與王子獻的情況。因他來得突然,僕從亦並未意識到須得趕緊稟報,他一路行來皆無人傳話,很是順利地來到了王府後院閻氏所居的殿堂外。
遙遙望去,寢殿簷下圍起了擋風的行障,四角燃著火盆,似是在觀賞院子中雪滿枝頭的梅樹。閻氏披著裘衣坐於主位,李徽與王子獻居於左側,長寧公主與信安縣主居於右側。中間燒著紅泥小火爐,爐上煨著一壺酒,氣息嫋嫋,酒香徐徐。真是好一派歡聲笑語、和樂融融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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璀璨絢爛的燈火之中,夜宴依然在繼續。多少人看似談笑風生,實則暗含疑慮;多少人彷彿從容自若,實則緊張忐忑;多少人似乎若有所思,實則篤定非常。
空空的御座旁邊,杜皇后淡然如舊,微微含笑。她不過用幾句話便將袁淑妃的試探擋了回去,以溫和如春風的神情安撫著底下的群臣以及內外命婦們。長寧公主則刻意提起了各家準備的燈樓燈塔,邀請年輕貴婦與小娘子們待會兒一同觀燈。
濮王李泰卻似是渾然不覺周圍眾人都有些出神,依舊侃侃而談自己最近品味詩賦的心得,以及新作的畫等等。臨川長公主駙馬周子務與他性情相投,二人你來我往,眉開眼笑,倒教旁邊那些時不時就出神之人頗為感慨。永安郡王則瞥了一眼河間郡王的空席,默默地飲盡了杯中酒,順便以目光震懾某幾個喝得有些忘形的兒孫。
李欣與李瑋不動聲色地交換了一個眼神,而後便繼續兢兢業業地看住某些隨時隨地都需要監督之人。前者雖身份上有些艱難,但幸而已經習慣了,很是得心應手;後者仗著身份行事,可惜某人依舊有些不服管教,任重而道遠。
片刻之後,忽有宮人悄無聲息地入了席中。不經意之間,吳國公秦安、永安郡王以及簡國公許業、清河長公主駙馬秦慎等數人便起身離開了。李徽遙遙望著他們,又看向留在原地的荊王與魯王,不由得皺起眉——已經到如今這個時候了,荊王叔祖父還有必要佯裝作戲麼?莫非叔父另有其他顧慮?
彷彿察覺了他的目光,秦安忽然回首,朝他使了個眼色。李徽有些驚訝地張大了雙眸,略作遲疑之後亦起身跟了過去。秦安想了想,又示意讓王子獻也同去,李徽回首瞥去,一眼就從那群紈絝子弟中找見了王子獻,頗有些猶豫。
如何對付真假二王之計,骨是吳國公獻上的,血肉則是王子獻填補的。按理說,他確實應該繼續參與河間郡王謀逆一事。但他此時品階太低,聖人也並未想起來召見他,若是貿然出現恐有不妥。而且,他剛受傷不久,正是疲倦的時候,如果在御前精神不濟,亦難免有失禮之嫌。
就在他正皺眉權衡的時候,秦安用肥厚的大掌拍了他數下,頓時將他的顧慮擊得七零八落。王子獻也已經悄然而至,笑著朝幾位重臣行禮。傳話的宮人見了,臉色絲毫不變,依舊只是在前頭領路。兩人遂比肩而行,落在長輩們後頭,喁喁低語著。
待他們都行遠之後,舉杯與荊王祝酒的江夏郡王藉著仰首飲酒的姿態,意味深長地勾了勾嘴角,朝園林盡頭那數座恢弘的宮殿望去。
大明宮內朝紫宸殿中,聖人斜倚在隱囊上,有些漫不經心地聽著“河間郡王”談論勝州風物。憑心而論,他的口舌確實頗為了得。將突厥、鐵勒諸族與大唐子民雜居之後的風俗、趣事甚至矛盾皆徐徐道來,趣味盎然。其中間或有些亦真亦假的故事以及妙聞,有雅有俗,有悲有喜,兼顧了不同的品味。若是編成幾齣戲,大約有不少人會沉迷其中。
當然,聖人絕不可能被這些趣聞所迷惑。聽罷一個又一個故事後,他微微頷首,瞥了瞥垂著頭跽坐在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