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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什麼特別的嗜好,唯獨愛財,又娶了個與他一般愛財的王妃,生了一群愛財的兒女。也正因如此,只要能拿得出足夠的錢財,魯王府便渾身上下都是漏洞。
想到此,荊王忽然覺得有些心累,不由得想起了先帝。為何先帝在的時候,這兩個弟弟都那般安分?只知吃喝玩樂,偶爾鬧出些事來也無傷大雅。如今卻是——果然是他這個宗正卿太不稱職了麼?不但家中出了逆子,連宗族裡亦是頻出事故,懷著不軌之心的人幾乎都被煽動起來了。
在原地踟躕片刻之後,荊王終是嘆了口氣,帶著魯王跟了上去:“走罷,出了這樣的案子,還賀甚麼元日?”就算他們都待在家中,也絕不可能安心過年,倒不如去兩儀殿等訊息,心裡也好過一些。
同一時刻,身為大理正的新安郡王李徽來到了彭王府中,主持抄家搜府之事。協助他完成此事的,皆是三司之中身家清白最為可信的低階官員。其他那些身負疑點之輩,則都留在三司中,或旁觀審理甫出現的“新證人”,或焦急地等待著他們送回的證據。
查抄彭王府並非易事,不過,年紀輕輕的新安郡王已經得到了老狐狸們的指點,有了足夠的經驗。外院的書房自然是重中之重,彭王與彭王妃的寢殿亦絕不能放過。將這幾處重地一寸一寸徹查完之後,密室、暗房想必都會一一尋找出來。而後,地窖、庫房、彭王常去的軒室樓臺等處亦必須細查一遍。
總而言之,整座彭王府的任何一個角落都可能藏有證據,不可輕忽。
“報!在外院書房中發現密室!”
“報!在彭王寢殿中發現密室!!”
所謂的密室,一旦被查出來,便無疑意味著隱藏了無數的“證據”等待發掘。新安郡王不禁微微一笑:“帶我去瞧一瞧。”
從越王一案中,他並不僅僅得到了挫敗與痛苦,同時也獲得了經驗——若欲一擊即中,便須得準備充分。由聖人親自安排的反擊之策,用了足足三個月才悄悄準備妥當,豈可能出現任何失誤?就算安插的細作沒有將事情辦成,此時此刻,負責搜查證據的他也有足夠的時間“獲得”證據。
當然,若是能夠,這些證據最好不需經過他們這些查案者之手,否則日後必定會留下隱患。此時,只能寄希望於彭王府中安插的那些細作,能夠利用這三個月以及除夕之夜的時機,將該做的事都做完了。
聖人早年佈置的後著,果然並未讓人失望。僅僅只用了半日,李徽就帶著“充足”的證據回到太極宮兩儀殿稟報:“啟稟陛下,臣在外院書房密室與彭王寢殿密室中,發現其與西突厥部落、薛延陀部落來往的信物!此外,彭王妃的寢殿附近還埋著巫蠱之物!!”
聞言,在場群臣無不一震,又彷彿並不覺得意外。魯王哆哆嗦嗦地將自己藏在荊王身後,唯恐引起任何人注意。
內侍將裝著證物的盒子上呈給殿中監,殿中監小心翼翼地在聖人跟前開啟了盒蓋。聖人只看了兩眼,便皺著眉頭,滿臉失落地道:“朕從未想過……彭王叔父居然……”他彷彿極為失望,又彷彿瞬間失去了氣力與精神,連眼眶都有些發紅。
見狀,新安郡王睜著猶帶著水痕的雙眼,哽咽道:“叔父莫要傷懷,或許……或許彭王叔祖父能夠解釋這些證物的來源呢?或許……這些不過是叔祖父的收藏呢?那些所謂的巫蠱之物,也不過是內宅不寧呢?”
“……”重臣們聽了,心中無不默默地道:莫非這叔侄二人已經養成了莫名的默契?都喜歡上了這種“類似先帝”的激烈情緒應對之法?這又是何必呢?先帝是隨興所至,而你們卻是做戲啊!!在場誰不知道這樁案子就是你們叔侄鬧出來的?就別再刻意給彭王找藉口,顯示自己的“震驚”、“失望”與“難熬”了!!
等等,聖人還好說——新安郡王這般年少,反應極有可能是真的罷?不愧是血脈傳承,想一想先帝,再想一想濮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