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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和楊家斷絕來往!!叔父……侄兒知錯!知錯了!!饒了侄兒罷!!”
小楊氏難以置信地睜大了雙眸,初時淚眼盈盈猶如楚楚可憐的嬌花,而後神情越來越奇異。聽王昌斥罵著她,口口聲聲地要休棄她,她睜大雙眸,狀若無辜,柔柔弱弱地道:“阿郎,家中的部曲都只聽你調遣,妾哪有甚麼本事做出這等謀逆的大事來?你才是一家之主,妾可不敢擅自做主。”
王昌沒想到她居然還敢推卸責任,頓時猛地回過頭:“賤婦!都是你蠱惑了我!若不是你,我怎會和楊家人有什麼牽扯?怎麼會相信那種莫須有的謠言?!若不是你們楊家人信誓旦旦地說要立甚麼從龍之功,我也不會如此鬼迷了心竅!!不過四年而已,你們楊家有哪幾個人涉入其中,我還記得清清楚楚!!”
小楊氏掩住口,神色彷彿越來越苦,而後竟是垂眸抽泣起來:“他們?他們不過是些不務正業的族親,平日裡連個正經的職缺都沒有。妾哪裡知道,只是與他們偶然遇見一回,阿郎便聽信了他們的胡言亂語?那時候妾也是受了矇騙,又是個弱質女子,根本不知此事的內情,更不知後來竟會釀成那般惡果!!”
王昌見她輕輕巧巧地便將所有罪責都推脫開來,心中頓時驚駭至極。在他眼中,此婦已然不是同床共枕多年的愛妻,而是不共戴天的仇敵。今日若不能把罪責全部推給她,那他便只能領罪受死!死……死……誰會想死?!誰不想活著?!誰想在榮華富貴唾手可得的時候,悽悽慘慘地身敗名裂,窩囊地死在宗祠裡?!
翌日一早,李徽與李璟便一同入宮,接了永安公主。小傢伙捨不得阿姊,牽著長寧公主一路往外走,一直勸她同去。長寧公主望了望李徽,嫣然一笑:“好婉娘,阿姊今日有事,你便安心跟著兩位阿兄罷。”
“那……那阿姊下回一定要陪我。”聽她說有事忙碌,永安公主便乖乖地轉而抱住了李徽,“阿姊別忘了……”
李徽朝著長寧公主微微頷首,彷彿肯定她的行動一般。李璟卻是毫無所覺,只道下回定然要尋個有趣的去處,大家同去才會愜意。長寧公主勾起唇角,目送他們縱身上馬,永安公主的厭翟車徐徐跟在後頭。
這位傳聞中俊美瀟灑的少年狀頭究竟生得甚麼好模樣?最終哪家能將他捉了去當新婿?是否能瞧見他策馬探花遊遍長安的英姿?帶著滿心的企盼與好奇,男女老少們紛紛湧出大街小巷,猶如度過節日一般前往曲江池畔的芙蓉園。尋常人自是無法在此時入芙蓉園,但若是能遠遠地瞧一眼新科甲第狀頭,說不得也能沾一沾他身上的文氣呢?
不僅百姓們好熱鬧,連官宦世家子弟也湊趣來到了芙蓉園中。其中既有國子學、太學的學生,因慕名而來,希望能認識這位新科甲第狀頭;亦有紈絝子弟,只為了滿足自己的興味而來,順帶瞧瞧這位沒落世家少年有何出彩之處;更有千嬌百媚的小娘子,滿懷憧憬而來,心中暗暗衡量計較,不知誰能得了這位如意郎君。
牡丹苑中,新安郡王斜倚在小樓的欄杆上,有些漫不經心地眺望著隔壁的杏園。如今杏花已是將落的時候了,昔日一片雲蒸霞蔚的杏林,眼下卻猶如雪浪翻湧,彷彿隔壁梨園千樹萬樹梨花開一般,別有一番韻味。在杏林深處,隱約有一座古樸的小樓矗立,露出幾角飛簷,簷角掛著銅鈴,隨風輕輕作響。
清風帶著鈴聲撲面而來,依稀似乎能聽見陣陣說笑聲。離得這般遙遠,按理說應當分辨不清這些聲音,但新安郡王卻彷彿能聽出其中那個熟悉的磁性嗓音。意識到自己正在傾聽風中的笑語之後,新安郡王眯了眯眼睛,不知不覺便有些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