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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正”而已。早年積怨,她與長寧公主母女是決計不會再相信楊家了,更不會摻和楊賢妃與楊婕妤的爭鬥。
“恭喜表兄得償所願。”王子獻微微一笑,輕聲道,“日後我們便是同僚了。”
“你也升了右補闕?”
“不,我奉聖人之命,補了門下省的左補闕。”左補闕與左拾遺在門下省,而門下省的職責是封駁稽核所有敕命旨意以及尚書省的一切公文甚至於大理寺審案結果等等。作為左補闕與左拾遺,便是隨時跟在聖人身邊諷諫的近臣言官。
表面上看起來左右補闕與拾遺的職責完全一樣,但門下省這一群人的戰鬥力本來就比御史臺更高一層,而且握著的是實打實的“否定”之權。故而,左補闕與左拾遺的戰鬥力更是不一般。聖人特地將“心腹愛將”王子獻放在此處,也有繼續磨練他的“戰鬥力”之打算。日後說不得這位戰將便是對上尚書省與中書省的高官們亦是毫不怯場呢?
王子獻當然深深瞭解聖人對於自己的期許,也十分明白目前應該繼續鍛鍊自己的口舌。過幾日周圍的人大概便會清楚,他這個左補闕絕不是浪得虛名。至於楊謙這個右補闕,光是校書郎便當了三四年,平日裡又慣於戴著虛偽的面具。若是兩人意見相左,在聖人面前相互指責,王子獻幾乎能夠確定,對方定然熬不過他的言語。
“恭喜。”楊謙心中暗恨,面上卻不得不優雅地笑了起來。
此時他尚能忍得住,待他跟著聖駕一整天,親眼目睹了新安郡王李徽是何等受寵,職低位卑的王子獻又是如何得聖人青眼相加之後,內心的暗流湧動便再也制止不住了。
當夜回府,楊謙便將自己的書房砸了一半。那些擺設原本都是他的心愛之物,但只要想到王子獻當初曾經稱讚過,他便怒從心頭起,索性都砸了個乾淨。饒是如此,他的怒火依舊並未散盡,當聽僕人稟報說程惟來了之後,心內惡念頓生。
“九思,你如今是監察御史,或可幫我尋一尋王子獻的短處!若能讓他失了聖寵,則是再好不過!”他完全不知曉,自己如今咬牙切齒的模樣簡直就像是青面獠牙的鬼怪一般可怖,哪還有當初那位年輕甲第狀頭的風采?
身著深青色襴袍的程惟皺了皺眉:“明篤兄,王致遠如今是聖人的寵臣,此時不宜與他針鋒相對。只有等到他失去聖寵的時候再動手,才可一擊即中。否則,只不過是平白讓自己招惹了聖人厭惡罷了。”
“呵,九思莫不是怕了?”楊謙冷冷一笑,“莫要忘了,你如今的監察御史職缺,也是我替你尋來的!!”
程惟沉默半晌,回道:“明篤兄今日心緒不佳,不如早些歇息罷。改日我再過來拜訪——過些時日我便要巡視外州了,明篤兄或者楊尚書若有叮囑之處,必不敢推辭。”他雖是寒門子弟,但也是堂堂甲第進士,自然不會像尋常士子那樣看楊謙的臉色行事。
他果斷地告辭之後,楊謙已經醒過神來,心中暗暗懊悔不已。他好不容易才在程惟等人眼中樹立了近乎完美的形象,如今一著不慎,卻幾乎崩毀了泰半。如程惟這樣出眾的寒門子弟,極為自尊自傲。倘若流露出些微輕鄙之態,便會被他們牢牢記在心裡。日積月累之下,說不得甚麼時候便會反目成仇!
他正盤算著該如何與程惟和好,聽說他今夜鬧騰不止的楊士敬便將他喚了過去。父子倆在內堂中議論,也並不避諱著韋夫人。倒是韋夫人一向不喜這些外事,捏著佛珠便坐在裡頭去了。然而,外頭父子倆的話依舊一字不落地傳了過來——
“最近你行事太過急躁了!升任右補闕明明是大喜之事,你又起了甚麼急脾氣?!”
“阿爺可知,王子獻也補任了左補闕,而且聖人似乎有意繼續提拔他!說不得再過兩三年,他便會成為聖人身邊的心腹……”
“左補闕又如何?不過是區區七品言官罷了!你的目光要放得遠些!唉,若是八娘這一回生下的是皇子,莫說是右補闕,便是通事舍人、起居舍人也能給你謀來!!有八娘為助力,一個王子獻又有何懼?!你日後該看的,是成國公府的燕大郎,還有吳國公府的秦大郎!!甚至於新安郡王!”
“阿爺,王子獻如今已經不可能成為楊家的助力,日後必定會成為咱們的心腹大患!就算是尋常人,也不可能在連說兩門婚事無果之後,依舊心無芥蒂!他定然暗藏著甚麼禍心,絕不可掉以輕心!”
“說來道去,你就是越不過王子獻這道坎!在我看來,他倒是再好不過的磨刀石,也好磨一磨你的性情!罷了罷了,不提這個,你身邊的那個程九思倒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