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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於新安郡王的悶悶不樂,長寧公主對於婚期倒是接受得十分坦然。只不過,她依然不忘向聖人提出,在公主府兩側營造郡王府。這是聖人當初答應她的,公主府未來將與新安郡王府、天水郡王府比鄰而居。當初若非聽到這個好訊息,她便不至/於/迅/速從情傷之中走了出來,如今自然該到兌現承諾的時候了。
聖人深深地望著她,也不自禁地想起了遠在廣州的李衡一家:“先造玄祺的郡王府。至於景行,待他有機會回來再說罷。”修造新安郡王府好說,一同修造天水郡王府卻很難解釋了。畢竟,如今長安城內也沒有其他未賜府的郡王能作為幌子稍加掩飾一二。若是有心人打聽一番,難免會多想,定然會壞了他的打算。
“也好,兒希望年底的時候,阿兄的郡王府也能初具雛形。”長寧公主笑道,“到時候,阿爺阿孃不僅能遊一遊公主府,也能去郡王府瞧一瞧。說起來,兒還記得公主府內的湖泊與左右鄰相連?不如將連通的溝渠拓寬一些?日後也好泛舟來往?”
見她興致如此高昂,聖人與李徽自然不會讓她掃興。儘管李徽對營建新安郡王府、搬出濮王府並沒有任何興趣,也不得不接受妹妹的好意。畢竟,離家是遲早之事。與其到時候匆匆忙忙求賜郡王府,惹來甚麼變數,倒不如眼下便確定得好。
“叔父,此事交給侄兒一併主持罷。給自己修建郡王府,也是頗為有趣之事。此外,修造公主府的木料、石材正好都剩了不少,也能儉省些人力物力。”李徽與將作監走得近,知道他們正在奉聖命,籌備修造大明宮。若是趕著兩邊一同動工,郡王府自然只會受到輕忽,倒不如早些按照自己的想法修建妥當。
“都依你。”聖人笑道,“朕過些時日便會將你放入宗正寺,你正好也閒下來了,幫一幫將作監也好。而且,朕以前便覺得你的書法與畫很是不錯……說起來,也像足了你外祖父一家,不愧是三嫂教出來的。”他所說的外祖父,自然便是閻立德了。無論是閻立德或是閻立本,都是聞名遐邇的丹青聖手,而且均任過將作大匠,對城池、宮殿、陵寢等建築營造皆頗有心得。
李徽略作思索:“侄兒以前倒是不曾想起來。若有機會,也該請教請教外祖父才是。”閻氏雖然下定決心與閻家分割開來,但血脈親情又如何能完全斷絕?而且,閻八郎是他與王子獻共同的好友,若有合適的機會,應該也希望彼此能夠和解罷。
數日之後,藉著陸陸續續黜落的職缺,聖人再度著手提拔了自己的親信。當年他的那些東宮屬官,品階最高者已經從京兆府府尹轉任戶部尚書,繼任府尹自然是他早便屬意的俊才,河南府與太原府府尹也都換上了自己人。另有人或發往外州——尤其是河間郡王所在的勝州與永安郡王所在的沙州為刺史,或在朝中按序升遷,形勢一片大好。
其間,工部尚書閻立德上摺子致仕。論年歲,他與吳國公秦安、簡國公許業等老臣相當,但因擅文不擅武,已經很是體弱多病。聖人憐他拖著病體不易,便準了他致仕,將其弟閻立本提拔為工部尚書。
在老狐狸們眼中,與六部的變動以及刺史、都督的任免相比,其餘中低位職缺的變化幾乎可忽略不計。就算年紀輕輕的新安郡王自從五品的大理正,升任正四品的宗正少卿,他們所瞧見的也不是這位少年郎,而是宗正卿荊王。至於左右拾遺、補闕的職缺滿了些,監察御史又悄悄地多了幾人這樣的事,幾乎不值得一提。
然而,老狐狸們所認為的微末小事,對於某些人而言卻是晴天霹靂的大事。當成功升任為中書省右補闕的楊謙換上襴袍,頗為自得地成為了聖人的近臣之後,在烏壓壓一群陌生人當中,他倏然發現了一張再熟悉不過的面孔——原本身著的八品深青襴袍,竟換成了與他一樣的七品淺綠襴袍,笑容晏晏,從容自在。
這一瞬間,楊謙幾乎掩飾不住自己的驚異以及心中湧出的嫉恨。他之所以能得這個好職缺,靠的是楊士敬與中書侍郎的交情,以及楊婕妤在宮中苦苦挽回聖心所得的垂憐。但此人憑的又是甚麼?僅僅幾個月之內,便從不起眼的京縣縣尉,升任監察御史,如今竟成為了天子近臣?!
是新安郡王李徽的舉薦?又或者是他自己所得的聖眷?!
——無論哪一點,都足以教人妒忌萬分。當初若是知道新安郡王會如此受寵,杜皇后與長寧公主更是聖寵不衰,他們楊家又何至於為了楊賢妃與齊王,與這母女二人交惡呢?
眼下楊婕妤在宮中過得艱難,若想順利度日甚至翻身,靠的還不是杜皇后的處事公正麼?只可惜,杜皇后也僅僅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