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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宮之後,長寧公主便將遊公主府之事告知了聖人與皇后,引得這兩位興致盎然。杜皇后亦想起幾個月前曾有過這樣的念頭,而自己這麼些年來都因養病之故從未出過太極宮,也是時候出宮走一走了。聖人也覺得既然是自家愛女日後住的公主府,自然須得讓他們先過一過眼。若有不舒適之處,也好儘快改建,直至他覺得滿意為止。
於是,原定的三五友人相約踏秋,便成了奉著聖人與杜皇后浩浩蕩蕩地出行。既然聖人與杜皇后都來了,長寧公主索性發帖子邀了臨川長公主、清河長公主及各自駙馬與濮王妃閻氏等長輩。如此,長輩們自得其樂,他們這些晚輩也有餘暇自行頑耍。
當然,這等機會,燕湛絕不可能錯過。他提出也想瞧一瞧建成之後的公主府,長寧公主並沒有理由拒絕,便默許他一同去了——既然婚期已經臨近,她也沒有必要與未來駙馬因小事而發生甚麼爭執不是?
到得遊府的那一日,帝后攜著愛女緩緩離開太極宮。杜皇后坐在翟車中,聽著車轍響聲以及遠遠傳來的喧鬧,神色間難得帶著幾分悵然。永安公主依然無憂無慮地在旁邊頑耍,長寧公主卻握住了她的手:“阿孃是不是覺得,這些喧囂聲帶著絲絲活氣,與太極宮裡的沉寂完全不同?”
“或許罷。”杜皇后微微一笑,“已經有好些年不曾出宮了,也不知京城是否變了。說起來,也有些日子不曾見……爺孃兄長了。”杜家因女兒封后之故,也獲得了慶國公的爵位。不過,慶國公府在京城中卻幾近默默無聞,不僅慶國公因體弱多病不常出現,國夫人也甚少參加宴飲。唯一出仕的杜大郎也在遙遠的外州輾轉,如今已經升任了刺史,政績卻是平平。
長寧公主想到母族之後,也不由得心中輕輕一嘆。杜家三代單傳,舅父與表兄都並非出眾的人物,性情也太過溫和,完全不適合涉入宮廷鬥爭。而且,他們常年在外,幾乎從未見過面,血脈親情固然有,信賴與倚重卻是一絲也無。也因著與他們相比,待她如同嫡親兄長一般親近的堂兄李徽方進入了杜皇后的視線,得到了能交託性命的認同。
“兒也命人給慶國公府遞了帖子,外祖母派人回帖說這一回便罷了,改日她入宮來看望阿孃。往後兒隔些時日便將阿孃接出來,陪兒一同住著如何?也方便阿孃四處走一走。太極宮不適合休養,大明宮也不知什麼時候能修好,說不得阿孃與兒一同住,身子也能養得更好些呢。”
“傻孩子,我若是來了,教駙馬如何是好?而且,我一日不在宮中,便對她們都放不下心來。咱們母女便是一刻都不能完全放鬆,至於其他,都不過是些許小事罷了。太極宮再潮熱又如何,住了這麼些年,我也習慣了。”
長寧公主伏在她懷中,又低聲問:“那阿孃什麼時候再給我們生弟弟妹妹?”
杜皇后輕輕撫著她的鴉發:“但求隨緣。便是隻有你們姊妹,我此生也已經覺得圓滿了。”
長寧公主雙眸漸漸紅了起來,不過,很快她便控制住了淚意,嬌嗔道:“兒只是瞧著那些自以為是的人不順眼罷了。都以為她們有多金貴呢,不過是身懷有孕,便將她們的野心都養了出來。”
“人總是得隴望蜀,無法滿足。”杜皇后彎起唇,“楊氏如此,袁氏亦如此。小楊氏、小袁氏也不例外。冷眼瞧著就是,她們之間尚未分出高下來,又如何會輕易與我們母女為敵?若是這宮中的人少了,孩子也少了,我的中宮之位才坐不穩呢。都說賢后不易,其實也很容易……”只看心放在何處罷了。
當御駕來到公主府時,其餘人都已經到了,齊齊地給帝后行禮問安。聖人環視著軒闊的外院,微微頷首,便讓李徽與王子獻、燕湛以及閻八郎等都隨在他身邊:“既然玄祺負責督建公主府,那便引著我們四處走一走,看看景緻。”
李徽自是義不容辭。他來過公主府許多回,對樣式圖更是熟記在心,自然知道在秋季應當欣賞哪些景色。於是,他便輕輕鬆鬆地在前頭引路,重點讓帝后與幾位長輩看了看中路正院寢殿等數座宮殿,接著便繞去了園子中觀賞銀杏、紅楓與尚未開敗的菊花等。
立在湖泊邊的攢角亭中遠遠眺望,靜謐的湖岸邊屹立著一座小山。山上金黃與火紅交錯,猶如光與烈焰,絢爛地在視野之中延伸,實在是美不勝收。清澈的湖水倒映著山色,更是猶如身在畫中仙境。
“不錯!”聖人雙目微動,只覺得心境越發開闊,“這景緻比太極宮的御花園還更勝一籌。聽說樣式圖是閻愛卿修改過的?他們兄弟二人果然適合將作大匠之位,如今的大匠缺少了幾分靈氣——”說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