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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濮王府兄弟二人往安仁殿行去時,言笑晏晏的模樣落入了許多人眼中。絕大多數侍衛以及宮人自然覺得如此情景實在難得,畢竟遍數皇室兄弟甚至於世家大族之中,也少有像這般兄友弟恭的。其中也免不了混雜著些許意味不明的目光。畢竟,濮王府一脈歸京對於某些有心人而言,無異於天賜良機。
談興正濃的時候,兩兄弟在安仁殿附近遇見了正要離開的裴婕妤。彼此遠遠頷首致意之後,便轉身離去。入宮不過三載的裴婕妤從未見過李欣,不免詢問周圍的宮女,新安郡王身旁那位究竟是何人。宮女們答話的時候,其中之一作不經意狀側首回望,眼波婉轉,紅唇輕咬,煞是動人。
若單論容貌,此女也不過是中上之姿罷了,便是在宮女之中也算不得出眾。但僅僅只是一回眸,卻平白令她多了幾分嬌媚之感,讓人不自禁地隨著她的一顰一笑而意動起來。不僅如此,她彷彿連抬眉的細微神色,都能勾得旁人恍然出神。
李欣微微眯起眼:“你甚麼時候招惹了這種不知輕重的輕浮女子?”太極宮中所有的宮女皆是帝后的奴婢,亦算是聖人後宅的女人。便是瞧中了某個宮女,也該由聖人或皇后殿下賞賜,絕不可私相授受。否則必定會授敵以柄,甚至極可能被栽贓陷害穢亂宮廷之類意味著品性極度敗壞的大罪,一世難以翻身。
“我來往宮中這麼些年,也是首次遇到如此大膽妄為的女子。”李徽注視著那位羞紅了香腮嫋嫋遠去的宮女,玩味一笑,“而且,這並非第一次。或許她覺得,像我這種尚未成婚的年輕郎君,輕而易舉便會被美色所迷罷?”
“她顯然是受過精心/調/教/的,不比得尋常女子,自然很是自負。不過,如此拙劣的美人計,可真不像是那一位所為。”李欣輕哼了一聲,“當然,你也不可太過自負。若是將計就計,反倒被她陷害成功,那便因小而失大了。堂堂郡王,便是心裡再急切,也不必因此將自己給摺進去。”
“美人計或許只是這些宮婢的自作主張罷了。當然,那一位也從來不曾高看我一分。”李徽勾起唇角,“阿兄儘管放心,就算我等得,她們也等不得了。方才我的反應,很像是心有所動的模樣罷?想必也就是這兩天,她們便會迫不及待地出來了——或藉著引誘脅迫我,或乾脆利落地除去我,總會鬧出什麼事來。”
“……”李欣倏然發現,自家阿弟的行事風格並不像自己那般謹慎。抑或,他真正信任杜皇后與長寧公主,故而在太極宮中行事亦不會太過顧忌。也不知這究竟是好是壞,畢竟太極宮並非濮王府。但與杜皇后、長寧公主親如家人亦是極為難得之事,若是心生懷疑反倒容易落了下乘,這份情誼必定也不會長久。
安仁殿中,杜皇后正與閻氏、周氏敘舊,見了李欣之後也頗為感慨。趁著他們談笑風生,臨川長公主與清河長公主也陸續過來了,李徽便輕聲將方才遇見之事告知了長寧公主:“這幾日須得向叔母借一名尚宮以及幾位宮人遠遠跟著我,以防到時候無人為我證實清白。宮中那些小手段防不勝防,我還是小心些為上。”
長寧公主禁不住掩口笑了起來:“左右也不過是陷害與翻供之類的伎倆罷了。阿兄放心,她們只要敢信口雌黃,阿孃與我絕不會輕饒。說起來,這些天她們看似‘戰果斐然’,也該聯絡宮外了。只要將暗線都像牽葫蘆似的挖出來,咱們便可佔據主動。”除去被迫接受“美人計”的李徽之外,安仁殿也有意傳出了些真真假假的訊息。只要這些暗線一有動靜,一切便在他們的掌握之中了。
遲疑片刻,李徽又低聲道:“不許對子獻透露半分。”所謂的“美人計”也不過是他偶爾發現,順手為之罷了,算不得什麼要緊事。他當然相信王子獻絕不會將此事放在心上,但也不願因此而壞了他的心情。
“阿兄將我當成什麼人了。”長寧公主如點漆般的眼眸轉了轉,輕嗔道,“我像是這般不知趣的人麼?便是想打趣你們,也不會刻意提起此事,安心便是。不過,宮中人多眼雜,說不得什麼時候他便知道了,你可不能胡亂冤枉我。”
李徽思索片刻,頷首道:“待一切塵埃落定,再隨口與他提一句也不遲。”
兩人商議完之後,又稟明瞭杜皇后。於是,翌日,李徽身後便開始悄悄跟了一位尚宮與數名宮人。只要他踏入後宮,他們便會遠遠綴在他身後,很難讓人察覺端倪。不過,饒是新安郡王準備得再充足,也想不到那些暗線居然如此迫不及待——不過是第三日而已,這些魚兒便自己急急忙忙地往網中撞過來了。
彼時,他因公務前往御花園面聖。正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