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飛白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來,“你當我不知道麼?你家主人在京中有個極為信任的謀士,幾乎是總攬京中的暗棋以及大小事務。這個謀士的判斷,你家主人從不會懷疑。只需他答應即可,何須再千里迢迢地送密信?!莫非,你只是奉命將我拖住,好教你家主人對我的親信動手?!”
“與貴主合謀這樣的大事,便是那位先生也絕不可能輕易做主!”侍女立即回道,“貴主既然知道那位先生的存在,想來也定然知曉,彭王與婢子家主人經常通訊往來。在大事上,主人自有判斷,任何人都不可能代替主人做出決定。”
“噢?是麼?那便是我錯怪你們了?”安興長公主緩緩地立了起來,忽然從袖中拔出匕首。只見寒光一閃,那匕首便狠狠地刺進侍女的胸前,直沒及柄,赤紅的血立即噴湧而出。原本暗暗舒了一口氣的侍女頓時雙目圓睜,滿面驚駭之色彷彿凝固住了,捂著傷口軟倒在地,很快便沒了生息。
鮮血濺在安興長公主的臉上,她卻似是毫無所覺,笑容越發嬌豔動人:“這天底下,能悄悄算計我的,也不會再有旁人了。唯一能看透我的破綻者,也只有數十年來一直與彭王打交道的那個謀士——無論此人是自作主張,還是遵命行事,都絕不可放過。嘖,難不成,他們竟覺得,我是那種受了欺侮還忍氣吞聲的人麼?”
立在寢殿中的侍女們默默地將屍首抬了下去,又將滿地的鮮血擦拭乾淨。不過片刻,寢殿內便恢復了往常的模樣,唯有安興長公主身上仍帶著血跡。她蹙起蛾眉,慵懶地伸出雙臂,任侍女們為她更衣,緩聲道:“先查咱們那位聖人有什麼動靜,大理寺又是自何處得的訊息!然後,將那些暗藏著的老鼠都殺個一乾二淨!!”
殺氣騰騰之後,她忽而又一笑:“難不成,那人還以為,這世間唯有他一個人值得合謀麼?嘖,也是時候教他知曉,決定結盟之事的唯有我……既然他敢背叛我,就必須付出代價!”
京郊的某座莊園裡,一位面容清癯的男子似有所感,忽然抬起眼,對著空空如也的庭院吩咐道:“立即催程駙馬行動,以安興長公主的脾性,定然是不願再忍耐了!此一擊,必須置她於死地!!”
“是。”角落中的黑影晃了晃,無聲無息地退了下去。
倘若李徽或王子獻在場,定然能認得出來——這位穿著寬袍大袖且神色沉重的文士,正是自楊家覆滅之後便不知所蹤的周籍言周先生!!曾經被楊家高高捧起來的名士,曾經被人當作不過是個攬名聲的傀儡,居然如此深藏不露。而今他獨自隱居在偏僻的京郊,一言一詞便能夠攪動起京中的風風雨雨,大概沒有幾個人能猜著罷。
是夜,太極宮某個偏僻的角落中,三個宮女一前一後地走入了樹影之內。她們均異常警覺,幾乎是時不時地便四顧張望,彷彿一有動靜就會立即匆匆隱入暗夜之中。不過,即使再警覺,也無法掩飾她們臉上隱隱帶著的焦躁之意。
“若有什麼事,私下傳信就是了,何必將我們都喚出來。”其中一個埋怨道,“如今裴氏成天疑神疑鬼的,誰都不信,就怕她身邊也有娘子安的人。奴出來一趟,指不定回去之後便會遭到盤問……”
“你們若不過來,我如何能斷定,你們還一心向著娘子?”另一個冷哼道,目光凌厲地掃視著她們,“雖說娘子吩咐我們蟄伏,以自保為上。可這幾個月來,你們居然連半分訊息都沒往外傳過!!娘子如今過得如此艱難,你們卻不思替她分憂,莫非……”
其餘兩個神情一凜,立即辯解道:“最近宮中風聲鶴唳,如何敢擅動?皇后對宮中的約束也日漸嚴格,若是一時不慎,反倒容易露出行跡!而且,奴所在之處也不易打聽出訊息,成日裡都忙著……”
饒是嗣濮王殿下再如何覺得王子獻“多餘”,也抵不住家人們都只當他的存在無比尋常。分明是自家的宴席,多了個熟悉的外姓人,卻沒有任何人生出半分疑惑來,彷彿他合該便是濮王府的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