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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舊是那間宮室,並不金碧輝煌,卻能從擺設看出主人家的底蘊與匠心獨運。那些帷帳,一層一層地在她眼前綿延,微風輕拂,帷帳飄動如水流一般柔軟,夏侯沛站在帷帳外,她的眼睛專注地望向帷帳的那一端。
在帷帳飄動的間隙中,內中的場景隱隱約約,如蘊藏著一個巨大的秘密,勾人心魄<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夏侯沛看著,終於,她伸出手,輕輕地將那些阻擋了她實現的帷帳撥到一旁,從中穿過。她一步一步地往裡走,不時撥開飄到她臉上的帷帳,它們柔軟,它們絲滑,它們像是阻攔,又像勾引。夏侯沛的步伐像踩在了雲上,充滿了恍惚與夢幻。
這條路終有盡頭,她終於走到了那一端。
呈現在面前的是一張臥榻,榻上有人,合目而眠。
那如在雲端的感覺不知何時遠去,一切都真實起來,不論是宮室陳設,還是那張寬大的臥榻,亦或榻上之人,都如身臨其境。
這不像是夢,倒像是現實。
夏侯沛看著榻上那人。她正在安詳地睡,身體舒展,體態優美。
就像冥冥中有誰在指引,夏侯沛謹慎地邁出一步,又一步,再一步,她朝那邊靠近。
她想知道這是何人,這是何處,為何總在她的夢中。
這是一個明亮的日子,窗外的光亮透過窗紙刺目的射入。
夏侯沛終於靠近,正當她止步,欲細觀,那人突然睜開了眼。
夏侯沛屏住了呼吸,心口的跳動就如瘋了一般,劇烈熾熱。
她看清了那雙眸子,那雙澄澈的眸子,黑白分明,冷靜得令人心悸。
夜晚,漆黑一片,只有距床頭三丈遠處亮著一盞宮燈,供以微弱的光明。
夏侯沛猛地睜開眼,愣愣地看著房頂,呼吸沉重而急促。
那雙眼眸,那雙熟悉的眼眸,就算離了那場夢境,都令她心神俱顫。她怔怔地抬起手,放到自己的胸口,心跳一下一下,急促有力。口舌是乾燥的,大腦是清醒的,而心,是無法抑制的顫慄,帶動著她的靈魂。
“阿孃……”她乾澀地張口,這二字一出,呼吸頓時便艱難起來,她顫動著深吸了口氣。
一切都來得太突然,一切都彷彿潛伏多年,一切似乎太過突兀,一切又如水到渠成。
夏侯沛整個人都呆愣了,她的身體仿似不是她的,她只剩了一個靈魂,躺在榻上,愣愣地不知如何是好。
直到天明。
盛夏的清晨,最是涼爽。殿外逐漸傳來剋制的響動,是宮人灑掃與來回走動預備早晨的事物。
夏侯沛扭過頭,目光觸到窗紙透入的晨曦。她抬手,使勁地搓了搓自己的臉頰,然後低低地嘆了口氣。
“十二郎?”殿外傳來阿鄭一貫柔和的聲音。
夏侯沛坐起來,若無其事的。她靠著隱囊,道:“進來。”聲音格外沙啞。
下一刻,阿鄭便推門而入,她的身後,帶著幾名宮人,宮人手中捧著銅盆,面巾,與衣物靴襪。
夏侯沛如她每一日的清晨那般,掀開錦衾下了榻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照著既定的流程,擦臉,漱口,梳頭,更衣。
金冠熠熠生輝,衣袍是齊綢所制,雪白的中衣,玄色的外袍,大袖翩翩,古樸秀麗。繫上玉帶,再配上組綬懸掛的山玄玉。
風儀俊秀,光華如玉。
阿鄭看著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笑道:“十二郎已如大人,殿下見十二郎,定欣喜。”
殿下二字像化成了重錘,毫不留情地擊在夏侯沛的胸口,她斂目,看著身前的地板,道:“是嗎……”
“這還能有假嗎?”阿鄭說了一句,而後便說到其他地方:“早膳已備下了,十二郎用過再去太學吧。”
夏侯沛鬆了口氣,但心底深處,隱隱的,似乎還有著遺憾,她強壓下那丁點的遺憾,努力地笑了笑,道:“阿鄭費心了。”
阿鄭背對著夏侯沛,彎身收拾榻上的寢具,聞此,好笑道:“十二郎越大越客套了。”
用過早膳,夏侯沛便要出門,阿鄭恭送她到殿外,忽而想起什麼,說道:“十二郎,休忘了殿下令晚上往她那裡用飯。”
夏侯沛腳下一個打跌,差點就要歪倒。將鄧眾嚇了一跳,忙扶住她。夏侯沛堪堪站穩了,嚥了嚥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