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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軍舉著火把,繼續搜林,若站在高處往下望,便可見御苑中火光遍佈,這些火光連成了無數條線,如耀目的火龍,將要吞噬整片森林。
眾人忙了一日,又在帳中待了一日,都已乏了,皇帝見暫得不到什麼成果,便讓他們都退下了。又派了人暗中盯著所有大臣,誰都有嫌疑,誰都不能錯放。
過了一個臥不安寢的夜。
隔日一早,夏侯沛便去了夏侯康那裡,將他昨日獵得的野物都搶了來,交給鄧眾,令他送回宮去:“上覆母后,此我所得之物。若母后已知我遇刺之事,你便將實情詳細告予,定要讓母后知曉我絲毫無損,請她不必擔憂;若是母后不知,便不要多嘴,更不許洩一字,將這些野味敬上便回來。”
這些野味都經庖廚開膛破肚處置了的,此時快馬送去,剛好能在晚飯上食案。鄧眾悶笑,可不是十二郎所得,大早上闖了六郎的門去搶來的。
夏侯沛估摸著出了這事,在御苑中待不久的,至多再過三日,便要回京。她只擔心道聽途說,有人胡亂傳訊息,讓阿孃擔心。
夏侯沛言行舉止並無不可告與人之處,因此她就沒做隱瞞。不過片刻,皇帝就知道十二郎搶了六郎的野味送回京去了。
不必查都知道是送去給誰的。皇后將十二郎教得很好,十二郎亦是知恩圖報的孝順孩子。皇帝很高興,妻賢子孝,是個男人都樂見此景。
然而,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
一天一夜的搜林,御苑的角角落落都翻過來了,沒有找到行跡可疑之人。如此,只可能是隨駕公卿或他們的侍從了。
皇帝深深地皺起眉來,這便不好辦了。
但,也是預料之中的<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畢竟,除了朝上大臣,誰能弄進個刺客來?而且,此人的官位必不會低了!
皇帝的眼睛就在三品以上的官員身上照來照去,遊移不定。心中的疑問仍舊是同一個,十二郎究竟惹了誰了?
在一切都如被一塊厚重的黑幕籠罩的第三天,終於有了新的線索。
那箭矢的來源找到了!
軍中兵械皆在管制之列,由將作監統一配備。將作監這兩日什麼都沒幹,只拿著那支箭,帶著一群官吏,翻找記錄。此箭雖尋常,不論所用材料,還是製作手藝,都不是民間能拿得出的,必是軍用,既是軍用,將作監便有記錄。
功夫不負有心人。沒日沒夜地找了兩日,終於找到了。在找到的那一剎那,將作監監正的血液都凝固了。他瞪大了眼,看著冊子上記載的去處,連呼吸都萬分艱難。
“監正?”少監亦惶惶,可總不能人人都亂了,只得輕聲提醒一句。
監正啪的一聲合上冊子,道:“今日查到什麼,一字不許外洩。”頓了頓,又狠聲道:“當心禍從口出!”
事關重大,哪兒能不知?一群人都稱是。
監正深深吸了口氣,揣上冊子與那支箭,面聖去了。
監正已打定了主意,將查出的呈上,他的職責便盡了,剩下的,自有聖人聖裁,他絕不多說一字!
他也是這麼做的。
皇帝的臉色在聽到監正稟告:“這一批材料所制箭矢,皆供予東宮,其他地方,是沒有的。”之時,已經怒不可遏。
他拿起冊子便劈頭擲了過去:“你相信?殺了十二郎與他有什麼好處!他怎會做這種事!”皇帝怎麼都不肯相信太子會殘害手足。
監正無奈道:“聖人,這不是臣信不信能說明的事,臣只能查出箭矢來源,至於斷案,非臣所能,唯請聖人明斷。”
皇帝那一陣怒火過去,也冷靜下來,朝邊上使了個眼色。
一直極力裝作自己不存在的趙九康接到了眼色,忙去將那冊子拾回來,雙手呈上去。
皇帝拿了過來,翻閱起來。前前後後仔仔細細地看,又將箭矢拿來對照,果真,唯東宮得到過這批箭。
但在皇帝心中,太子不是會這等陰謀詭計的人,也不是能狠心弄死兄弟的人,必是有人在嫁禍太子。
到了這時,皇帝便要做個決斷,是要查下去,還是就此打斷。
查下去,已經牽連出太子了,加上受害的十二郎,接下去還會有什麼?不查,太子的清白無法保證,何況,不查豈不是在說他怯了?
皇帝斟酌利弊,咬牙道:“召眾臣與皇子們來!”
停了畋獵,所有人都在營地,都在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