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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夏侯衷面色漲得通紅,快要撐不下去了,崔質道方不輕不重地斥了句:“阿玄,休得胡言<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崔玄便遵長者言,笑道:“是某造次。”
夏侯衷好不容易緩了過來,忙道:“先生名士,性情疏朗,自是喜玩笑,何來造次?”
客套夠了,便是登堂。
四人分主賓坐下,崔玄道:“家父在太學,不得見郡王,郡王莫怪。”
夏侯衷原本是有些奇怪崔遠道怎地不在,他對敢當面斥罵太子的崔遠道有天然的好感,雖說崔遠道罵的那個太子與當今的那位太子是不同的兩人。現一聽解釋,頓時就明白了,嘆道:“崔祭酒治學嚴謹,忠於職務,阿爹知道,必讚賞。”
崔質道一笑,崔素面無表情,崔玄隨意道:“本該如此,哪兒是為聖人讚賞?”
話題到了崔遠道身上,夏侯衷自是要接下去,就說起了治學上頭的事,慢慢說到前兩日為陛下斥責的事來,夏侯衷無奈道:“大約是我資質愚笨,總也學不得書中精髓。”
崔質道很厚道地安慰道:“殿下年幼何必著急?誰也不是一拿到書就會的,慢慢來就是。”
崔玄理都沒理他,他念著剛燙下的一壺酒,也不知這位郡王要磨嘰到什麼時候。夏侯衷轉頭望向崔玄,語言誠懇無比:“今日上門,實有一事相求。”
崔質道與崔素皆心道,來了。
崔玄則想著,趕緊說完趕緊滾。美酒如美人,時不我待啊。燙得久了酒香都要散了。
“我於學業上欠缺,宮中又求不得什麼好師傅,已是心急如焚了。我一直仰慕崔先生才名,盼為座下徒,還望崔師答應。”夏侯衷一鼓作氣地說完,便直起身,恭敬地做了一揖。
崔質道與崔素適才微微有些提起的心逐漸放回胸腔裡。
崔玄抬眼看了看夏侯衷,沒說話。
夏侯衷抬起頭,巴巴地看著他。
再晚,這酒是真的喝不成了!崔玄暗道晦氣,道:“郡王青眼,本不該辭,只是某從未收徒,不知如何教導……”
夏侯衷忙要說話,便聽得崔玄又道:“拜師非小事。郡王做篇賦來,待某看過,再行決斷。”
到嘴邊的話安然嚥下,夏侯衷轉口道:“本該如此。”
是要做的好些,還是要做的差些?夏侯衷舉棋不定。
僕從捧了筆墨來。筆是好筆,產自邙山,天下聞名,墨是好墨,馨香淡淡,令人心曠神怡。夏侯衷自糾結著,看不到一切賞心悅目的事物。
“郡王做賦,需靜,我便先退下,一個時辰後再來。”
崔玄說完就走了。他都說了需靜,崔質道與崔素父子豈能不趁機脫身?也都退了出去。
走到外面,就看到崔玄揚長而去的背影。崔質道奇道:“阿玄怎地這般著急?”
崔素面無表情:“大兄方才燙了壺酒,晚了恐不對味<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崔質道:難怪要打發廣平郡王做賦。
收不收徒本是崔玄的事,但這徒是位皇子,便不止是他一人事了。崔質道與崔素跟上去。
崔玄所居是座草廬。崔家子,本可住良屋美舍,但他追尋質樸,非要結廬而聚,崔遠道還稱好,崔質道這大家長也只得由了他。
到了草廬外,便聞得陣陣酒香,崔質道與崔素相視而笑,大步走入。
崔玄見伯父與弟弟來,也不吝嗇,令僕從取了兩隻酒盅,共享美酒。
三人飲了一盅,崔質道緩緩道:“夏侯三郎,資質差了些。”
崔玄嗤笑:“可不是,就這麼明晃晃地上門來,打量著十二郎還小,我崔氏就非他不可了呢。”
崔素一臉嚴肅:“我崔氏立身,從不必靠擁立皇子。”治家嚴謹,子弟用心,內部團結,方是崔氏傳承數百年之術。
崔玄擺擺手:“是這個道理,可蠢的人,他哪兒明白呢?要做個賦來,他還左顧右盼的思量著寫好點寫差點,愚不可及啊愚不可及。”是否收一皇子為徒,學識底子會成為影響結果的因素麼?一個皇子會不會讀書有什麼打緊?要緊的從來是他本人素質與母家勢力以及聖心所向!
幾句話間,便決定了是否收這徒弟,而夏侯衷還在糾結究竟要寫得好點使崔玄看上他的資質,還是寫得差些顯得他很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