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花辭樹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只短短几句,阿祁的臉色瞬間煞白,她睜大了眼睛,緩緩扭頭,望著皇后,艱難道:“殿下……”
“慶父不死,魯難未已。我已無路可走。”皇后平靜地道<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阿祁面顯急色,她跪了下來,勸道:“聖人今日所為,已寒了十二郎的心,她不會坐以待斃的,定會……”
“逼宮?”皇后淡笑,一種無以言喻的悲傷瀰漫在她的眼中,“誰都可以逼宮,唯獨她不行,阿祁,我不能眼睜睜看她背上弒父的罪名。”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重華的身份也瞞不了一輩子,總有暴露的一日,她的身上不能有任何汙點。皇帝要死,卻不能死在她的手上。
阿祁聞言,只覺心酸難忍,她顫聲道:“十二郎背不得這罪名,殿下就背得了嗎?將來十二郎得知殿下先害其母,再弒其父,就是知道今日殿下是出於善意,也必會恨殿下入骨……”到時,殿下就會與一手養大的孩子對峙,她會朝十二郎出手嗎?她不會,一旦十二郎翻臉無情,她就只有一個死字,只怕連半點還手都沒有,命亡心死。
皇后心頭如被刺了一刀,她垂下眼眸,哀婉一笑,那笑中有無奈,有釋然:“我不怕她恨我。”有些事,其實是早就想好的,命中註定,避無可避,“只要她安好無恙,我縱不得善終,也只有含笑瞑目的。”
其實,她寧可夏侯沛恨她,恨雖沉重,卻比愛輕了太多。恨總會有散去的那日,可愛呢?
長秋宮中發生的事,終究沒有瞞住。
朝臣得知,大多閉口不言。
此事說起來,著實是太子冤枉,不說那御史究竟是不是他安排,那上頭所列晉王不法事卻是屬實,有人行不法,揭露出來有何不可?哪怕是兄長,那也是大義滅親。
眾人心知肚明。
夏侯沛之後也沒在這事上解釋,只是沒過幾日,那名御史與蘇充私下見面被漢王意外撞見。漢王出於忠心,將此事說與皇帝,不知怎麼,就傳出去了,因晉王與蘇充關係親密,晉王自汙嫁禍太子的險惡用心,暴露人前。
皇帝又氣又惱,這一驚轉,豈不是說明他冤枉了太子?冤枉太子也就罷了,偏生弄得人盡皆知。
晉王更是可惡,竟然敢矇蔽與他。
皇帝這一氣,剛好點的風寒,又加重,不得不多在床上躺了幾日。
因太子無辜受斥,皇帝明面上倒是對她軟和了不少,以示彌補,夏侯沛看起來受寵若驚,事父愈加恭順,而私底下,她正緊鑼密鼓的籌備逼宮。
皇帝對禁宮掌控極為嚴格,然自他體弱之後,多少有些力不從心,便只將太極殿治理得如鐵桶一般,外面駐守禁軍比以往多了一倍,皆只聽從皇帝一人號令。
夏侯沛籌劃著,一切都完備,並將起事時間定在最近的立夏日。這一天,百官休假,皇帝會賜冰與文武大臣,白日必會異常忙碌,既有忙碌,自會生亂,在下午禁軍換防之時動手,正好!
立夏,迎夏之首,末春之垂。明媚的春光漸行漸遠,熱烈的夏日逐漸走近。
這日,天氣極好,是連日來最為溫暖的一日,夏侯沛一早起身,著硃色冠服,佩硃色玉佩,她坐在東宮的書房,一件件回憶諸事安排如何。
她有必勝的把握。
這日一早,皇后坐與長秋宮,她容色言語與往常無異<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每當節氣,妃嬪們皆會往長秋宮拜見皇后,以示皇后地位尊榮,無人可撼。皇后與她們言語,間或有笑意,十分從容淡定。
及近午,嬪妃散去。午膳豐盛,膳食大多清涼可口,皇后用了半碗米飯。
午時末,太極殿來了一名宦官,宦官笑道:“今日立夏,聖人在前朝賜冰,殿下可在後宮也賜冰,如此可顯兩宮琴瑟相諧。”
皇后一笑,一面令宮人往各宮賜冰,一面令人取出廚下溫著的參湯,往太極殿去。
到太極殿外,只見密密麻麻站立的禁軍,他們皆衣甲冑,手持利刃,那精鋼所制兵械,在陽光下反射出鋒利森寒的光芒。皇后視而不見。
趙九康從殿中出來,一見皇后,便拜見道:“臣拜見殿下。”
皇后道:“免禮。”
趙九康直起身,笑著道:“殿下稍候,臣為殿下通稟。”
皇后頷首。
趙九康快步往殿中走。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