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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始二十一年的這一年立夏,一日往昔。
宮門在宮道上行步匆匆,出入宮門,搬著皇帝賜下的冰,來往於王公貴胄之家。禁軍各守崗位,他們腰間的刀,泛著森寒的冷光。
申時初,最後一撥出宮頒賜的宮人返宮,少有人知曉,這些宮人入宮不久後,十餘名羽林軍校尉在護軍將軍崔驪的率領下,借換防之名,順利掌控皇宮四門。
皇后走出太極殿,外面的日頭已不像她進去時那般熱烈,微弱的光芒顯得如此和煦,就如時節倒置,重返孟春。
她在殿外站了片刻,趙九康趨步上前:“殿下。”
皇后回頭,看了看他,唇邊漸漸帶上些笑意:“聖人已歇下了,進去時,手腳輕些。”
趙九康恭敬地稱是。皇后抬步離去,他深深地彎下身,以示恭送。
待皇后遠去,趙九康方回身,有一名宮人端著皇帝的湯藥過來。趙九康止住他道:“宅家剛睡下,將藥溫著,莫要涼了,失了藥性<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宮人如以往一般順從地將藥端了回去。
趙九康打發走了他,自己輕輕推開殿門,走了進去,又立即反手關上殿門。他慢慢地朝皇帝的床榻走去,仔細看他的舉止,便會發覺,他的步子無比僵硬,乃至帶著怯懦。
走到榻旁,皇帝雙目緊閉。
他對眼前的異樣視而不見,彎身,將被褥在皇帝身上蓋好,而後靜靜地坐在皇帝榻旁。
過了約莫小半個時辰,趙九康突然睜大了眼睛,他後退幾步,身子碰上了矮几,几上的花瓶墜落,發出讓人心顫的碎裂聲。
外頭立即響起禁軍統領劉嬰的聲音:“聖人?”
“劉統領——”趙九康聽到他的聲音,驟然叫了一聲,滿是驚恐。
“趙大人?”劉嬰的反應很快,他疾步到門外,隨時可以破門而入:“聖人可好?”
“聖人——”趙九康張口,說出這兩個字,又猛地住了嘴,步伐凌亂地到門邊,開了門,在劉嬰開口前,便道:“劉統領,聖人有召,進來說話。”
劉嬰一看他那驚慌的神色便知事情有異,他望向殿中,並沒有看到皇帝的身影,從適才花瓶墜落,到此刻,短短片刻,每一息都透著詭異。
劉嬰只稍一遲疑,便跨入門中,趙九康立即關了門,他轉身,對劉嬰道:“劉統領,出大事了!”
劉嬰面上閃過一絲憂懼,立即朝裡走去,他那殺伐決斷的身形在皇帝榻前猛然頓住,只一眼,他就看出榻上的天子,已經宴駕!
“趙大人!”劉嬰猛地轉過身,總是他意志剛強,也不能應對這突發的驚天之變,“聖人……”
趙九康也是不安,他看著劉嬰,那眼中已強壓下懼怕,他道:“方才我進來,聖人正安眠,過了一會,聖人突然掙扎起來,我正要叫人進來,聖人便突然停住,一動不動……”
覆蓋在劉嬰心上的茫然無措很快散去,他立即明瞭:“是皇后!”
說罷,他手按上腰間佩刀,轉身就走,趙九康急聲道:“劉統領何處去!”
“派人圍住長秋宮,鎖拿皇后問罪!”
趙九康心中一個咯噔,果真如皇后所料,他敢鎖拿中宮!
“劉統領留步,聽我一言!”
劉嬰頓住了步子,轉過頭來,眼中一片陰鷙。
趙九康朝前兩步,道:“聖人賓天,海內不安,若訊息傳出去,這京中可還有寧日?”
皇帝死得突然,並未留下遺詔,皇后還有弒君之疑,這已是亂兆。
接下去該做什麼,完全掌握在他們二人手中,若是因他們舉措不當而致天下動亂,他們便是千古罪人!
劉嬰果然遲疑,他皺了皺眉,道:“依趙大人之見,當如何?”
趙九康轉身,朝皇帝的遺體無比恭敬地行了一禮,再回頭,已滿目是淚,他道:“聖人待我,恩重如山<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我雖是個閹人,見識淺陋,也知大行皇帝駕崩,接下去,首要之務,該是立新君,定乾坤!”
立新君?新君是誰?劉嬰似是明白了什麼,懷疑地看著趙九康,趙九康一抹淚,道:“劉統領,聖人未留遺詔,理當太子即位。太子之母有弒君之嫌,若是……”
他說前半句時,劉嬰按在刀柄上的手,逐漸收緊,彷彿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