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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開口的資格的。而周王孤身跪在皇帝榻前,默默垂淚。
晉王眼神茫然空洞,他怔怔地站著,聽到高宣成奏請:“殿下,國不可一日無君,殿下為儲君,宜即皇帝位,定大統,安天下!”
餘下眾人一併跪了下來,恭請夏侯沛即位。
晉王看著夏侯沛,眾人都跪下,只他與夏侯沛站著,顯得無比突兀,夏侯沛看著他,他眼中的茫然漸漸散去,佈滿凌厲痛恨,他的雙唇在顫,雙目通紅,那個他心心念唸的皇位,終究是被十二郎奪去了!
這一日來的如此突然,他心頭像被刀割一般,懷著萬分沉痛與遺恨。
漢王見夏侯沛神色不對,稍一轉頭,便見晉王還極突兀地站著,他極快地皺了皺眉,喝了一聲:“三郎!”這也是為他好,憑他先前所為,已然前途未卜,若是再冥頑不靈,只會更難立足!
被他這當頭一喝,晉王猛然反應過來,他只覺得自己做了一場夢,現在夢醒了,心痛難當。
他跪了下來,屈辱與恨意,佈滿心頭。
眾人一併再請。
殿門徐徐開啟,殿外那黑泱泱的一大片文武大臣一齊跪下,恭請太子繼位,早定大統,已安天下!
皇帝死得突然,沒有留下任何遺詔,除了太子,再無可承大統之人。夏侯沛沒有推讓的道理。
當日,嗣皇帝與先帝靈前即位<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夏侯沛即位之後,以新君之名,一道道詔書有條不紊地頒下:宗親、百官各安其位;京兆與金吾衛安定京師秩序,勿使百姓不寧;再傳令天下,新帝即位,曉諭九邊,勿開邊釁;命有司營先帝大喪,諸王、公主、大臣舉哀。
詔書一條條頒下,原本不安的人心漸漸穩定下來。
高宣成與漢王在後宮查著下毒之事,並未聽到前朝詔書,而聽到的人,越發覺得不對,總覺得新君似乎少頒了詔命,仔細一想,才發現,少頒的是冊立太子妃為皇后,尊皇后為皇太后的詔令。
秦勃倒想諫,可太子妃為秦氏女,由他來說,並不大相宜,而其他眾人則以為,萬一聖人別有主張?總不好第一日便觸了新君黴頭。
於是便出現了一個子為帝,母為後的神奇景象。
先帝大去,並不是天下便停住運轉了,每日該上的奏疏一本不少,百官仍要上衙辦公,夏侯沛也要去批閱奏疏,還要與心腹商議一些朝事,如何安定因先帝駕崩帶來的動盪,如何收攏民心。
高皇帝與先帝辦公之所都在太極殿,夏侯沛不喜歡這個地方,以“此處先帝所居,每至此處,便憶先帝音容,心痛難忍”為由,暫將書房設於含章殿。
一走入含章殿,長秋宮的宮人便來求見。夏侯沛忙令他進來,問道:“皇后如何?”雖皇后與她道她並未用藥,那中毒之狀亦是事先收買了太醫,令太醫說來掩人耳目的,夏侯沛仍是不放心。
“見過聖人。”宮人先行了一禮,方回道:“殿下無恙,請聖人不必掛念。”
這宮人說著,又覺得彆扭,他口中的聖人與殿下似乎與尋常不一樣。
夏侯沛微微噓一口氣,大臣們很快就會過來,她脫不開身。一疊疊奏疏從太極搬到這裡,天下並不會因為她初即位便變得特別太平。
晚膳前還有一次舉哀,那之後應當能得片刻喘息。
夏侯沛在腦海中飛速一轉,便與那內宦道:“說與皇后,我晚膳前一定過去。”
宮人恭聲道:“是。”
夏侯沛料想地不錯,到晚膳之前,往先帝靈前上了一炷香,便果然有了片刻空隙。她一刻不停,飛快地朝長秋宮去。
長秋宮中,皇后仍躺在床上,她合著眼,呼吸輕微而緩慢,似是陷入了熟睡中。
夏侯沛慢慢走過去,將宮人都遣了下去。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皇后,片刻都不捨得轉移,走到榻旁跪坐,輕撫皇后額前的髮絲。
在長秋宮坐了許久,皇后都未醒來,漢王與高宣成又查到了些眉目,要奏稟與帝,夏侯沛目不轉睛地看著皇后,她與阿祁道:“阿孃醒來,便遣人說與我。”
阿祁笑著答應,她道:“殿下昨日一夜未眠,今日又是驚心動魄不斷,不免乏了。待殿下一醒,婢子便說與殿下聖人來過了。”
聖人、殿下,皇帝、皇后,這稱呼落入夏侯沛耳中格外悅耳,彷彿心中那隱蔽的感情已距她不遠。
她笑著道:“有勞祁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