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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名敵人一式黑頭罩夜行服,在光天化日下份外使人感到與環境的不協調,至乎有種荒謬可笑的感覺。
當然三人全力聯功的威脅力絕非等閒,此時呼延鐵真雙刀正像兩道閃電般凌空下擊,忽見徐子陵像倏然長出千百對手掌,而每隻手掌又不住生出不同法印,使刀鋒如生感應般顫震起來,本是變化精奇,凌厲無比的高明刀法,若兩條欲尋隙而入兇惡的毒蛇,不過速度上終因此受制而稍緩,即使只是毫釐之別,恰是徐子陵要爭取的空隙。
拓跋滅夫手執長矛,他和韓朝安一直斂藏掩飾,此刻再無顧忌,全力刺往徐子陵右側,手上長矛如怒龍出洞,帶起的勁氣把徐子陵右方完全封死,矛氣隔丈已鎖緊徐子陵,幻出象徵著力道臻達極峰的凌厲軌跡,似拙實巧,毫不留情地全力攻刺。
韓朝安雖為高麗有數的高手,可是比對起兩個搭檔卻明顯遜上一籌,但所持長劍挽起破空而來的一球劍花,足以硬阻徐子陵左方去路,做成極大的威脅。
徐子陵哈哈笑道:“三位來得好!”
左手一指點出,正中呼延鐵真右手刀鋒,蓄滿的寶瓶印氣以尖針的形態銳不可擋地的送入對方長刀去。
同一時間他往拓跋滅夫的方向移去,右手一掌拍下。
即使以石之軒之能,遇上徐子陵的針刺式寶瓶印氣,也會感到大吃不消,何況是差上大截的呼延鐵真,這位契丹高手立時悶哼一聲,往後拋退,能不受傷已非常難得,更遑論左手長刀繼續攻擊。
徐子陵既力退呼延鐵真,威脅大減,更是得心應手,拍下的一掌忽然變化,就在接觸對方矛尖的前一刻,改為內獅子縛印,變化之精微神妙,堪稱神來之筆,任拓跋滅夫施盡渾身解數,矛勢屢改,仍給他以印法封得難作寸進,且欲卸無從。
“砰”!
兩勁雙擊,拓跋滅夫全身劇震,往後挫退,控制不住的連退兩步。
在拓跋滅夫退出第一步時,徐子陵不但絲毫無損,還從他霸道雄渾的矛勁借得小部份真氣,又憑逆轉真氣之法,借勢在韓朝安反撞過去,同時飛起一腳,疾踢對方腹下要害,左手大金剛輪印,惑敵護體。
稍退的呼延鐵真亦是了得,竟能於此時重整陣腳,二度攻來,不過比起先前,對徐子陵的威脅已大大不如。
韓朝安那想得到徐子陵在力拚己方兩大高手後,仍能施出如此凌厲招數,原本針對徐子陵應接不暇下的妙著狂攻,立即變成魯莽失著,慌忙變招,劍花消去,拖劍撤招。
就在徐子陵這勝券在握以為可脫身溜走的當兒,異變忽起。
駭人至極的勁氣如萬斤重石的向他壓來,不但全身針刺般劇痛,且呼吸困難,踢往韓朝安的一腳,登時給牽制轉緩,有如在噩夢中感到有鬼魅來襲,偏是有力難施的無奈感覺。
他心中先想起許開山的大明尊教魔功,接著聯想到其《御盡萬法根源智經》,然後腦海裡浮現出“影子刺客”楊虛彥的鮮明形象。
又是此子。
楊虛彥不負“影子刺客”的盛名,竟可在他毫無所覺下藏身院門內,際此生死懸於一線的要命時刻,以隔山打牛的高明陰損招數,透門施展他大有長進,融合“不死印法”和《御盡萬法根源智經》的可怕功力,試圖配合三大高手,一舉置他於死地。
真氣相牽下,楊虛彥再難“隱形”,徐子陵幾可“看”到他變黑的魔拳即將透門而出,狂轟他背心,取他小命。
右方的拓跋滅夫終站穩陣腳,雙腕一振,長矛顫蕩,又再攻來。
徐子陵空靈通透,縱在這等絕對的劣勢下,仍平靜寧和似如井中明月,照見一切變化玄虛,掌握到四方齊來的殺著攻勢。他收回踢出的腳,放在另一腳上後,形成單足柱地。
螺旋勁起卻,非要攻敵克敵,而是施於己身,似綬實快,閃電般擺脫楊虛彥可怕魔功的牽絆。
兩手則化出千萬手印,令人不知其所攻,更不知其所守。
“噗”的一聲漆黑的拳頭像搗破一張薄紙般穿門而出,木屑激濺四飛,院門其他部份卻是絲毫無損,情景詭異至令人心寒。
徐子陵就在四方攻勢及體前,陀螺般拔身而起,升往高空。
玉鶴庵外院杳無人影,寧靜至極。
位於離地三丈高空處的徐子陵,一口真氣已盡,事實上剛才他應付呼延鐵真、拓跋滅夫和韓朝安的連番狂攻,看似從容,內中真元卻難免損耗。到楊虛彥隔門狂施殺著,如非他從拓跋滅夫處借得部份勁氣,化為已用,必受創於楊虛彥魔功之下,故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