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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勝之道,就是楊公的第二個選擇,趁鍾離兵力驟減兼失去水師支援的情況下,從陸路以輕騎突襲鍾離。鍾離既入我之手,將斷去左孝友的後路,鍾離來攻的水師難逃全軍覆沒的命運。”
楊公卿斷然道:“就這麼決定。”
麻常在寇仲點頭下,出帳傳令去了。
楊公卿細察寇仲神色,訝道:“李子通既然中計,我們成功有望,為何少帥仍是心事重重的樣子?”
寇仲嘆道:“我總覺得有點不妥當。或者是由於敵人水師傾巢而來顯示出的決心;或是猜不透李子通的江都水師為何仍按兵不動,又或是我剛才作的噩夢影響,此刻心裡總有些兒不舒服的。”
楊公卿笑道:“這是人之常情,每逢在重要戰役前,我也有這種患得患失的心情。而我們只能信任自己的判斷,臨事猶豫,是兵家大忌。”
寇仲點頭道:“楊公教訓得好,事到臨頭,三心兩意只會誤事。”接著雙目射出堅定神色,緩緩道:“當左孝友的三萬大軍在此苦攻不下樑都之時,就是我們攻下鍾離的一刻。而鍾離的陷落,正代表我們少帥軍的崛起。”
寇仲和他的飛雲騎、楊公卿的部隊在飽餐一頓後拔營離開,依早擬定的路線沿運河西岸穿林越野,日夜兼程的往鍾離行軍。
經一日一夜的急趕,軍隊抵達淮河北岸一處丘原,離鍾離只有半天馬路,人馬早疲不能與,遂暫作休息,吃乾糧填肚子。
寇仲放出無名,偵察遠近的情況。
營地藏在疏林內,寇仲和楊公卿走上附近一座山丘,憑高遙望淮河方向。
天上下著毛毛細雨,視野不清,草原遠處沒在茫茫雨絲裡。
寇仲道:“這真是天助我也!希望這場雨繼續落下去,我們養足精神後,於黃昏時分出發,半夜渡河,在天明前突擊鐘離南城,由我和飛雲騎打頭陣,只要能搶得南門,楊公司揮軍入城,先攻奪總管府,使敵方失去指揮中心,瓦解敵人的抵抗力。”
楊公卿欣然道:“今趟作戰的策略只有八個字,是攻其不備,速戰速決。當敵人以為我們正在梁都的城牆後駭得發抖時,我們卻在這裡準備攻城。”
兩人相視而笑。
徐子陵在入黑後終趕過敵船,卻非因為他的萬里斑在陸地左彎石曲,上山下坡亦要比水路的船快,而是敵人在離梁都尚有兩個時辰水程處突然全隊掉頭走。
徐子陵更是心中不安,一邊催馬狂奔,一邊思索。
敵人顯是謀定後動,計劃周詳,故進退有序,掌握主動。寇仲可非蠢人,為何竟任得敵人來去自如,似沒半點防範的樣子,究竟他在甚麼地方犯錯。
前方蹄聲急響,一隊人馬奔來,雙方逐漸接近,徐子陵先叫道:“其飛!”
來者正是洛其飛和十多名手下,見到是徐子陵,大喜迎至。
徐子陵劈頭問道:“少師在那裡?”
洛其飛答道:“少帥和楊公的軍隊,趁敵人水師來襲的時機,往攻鍾離去哩!”
徐子陵見他仍往運河南端張望,嘆道:“不用看,敵船已掉頭返回鍾離,船上裝的是假人,這是個陷阱。”
洛其飛等無不色變,個個臉上血色退盡,蒼白如死人。
洛其飛顫聲道:“怎辦才好?我們最快要在明早才可聯絡上少帥。”
徐子陵反冷靜下來,向圍著他的少帥軍露出笑容,道:“你們不用擔心,沒有人能伏擊或偷襲你們的少師,別忘記無名在天上的銳目。”
洛其飛稍放下心來,旋又皺起眉頭道:“最怕是少師不明情況下發動攻城,而敵人任由他率軍攻進城內,再集中全力圍而殲之。”
徐子陵肯定的道:“攻城前少帥必會放出無名,偵察城內的情況,不會輕易中計。現在我擔心的是這批折返鍾離的船隊,會搶在少帥前頭進攻梁都,斷少帥後路,另外則分兵追殺少帥的遠征軍,令他前後受敵。”
順流而下,只須一晚水程,船隊河返回鍾離,接載兵員。由於水路比陸路快捷方便,敵人當可趕在寇仲的遠征軍前面,先一步把梁都圍困,截斷寇仲的退路。在前無進路,後有追兵的劣勢下,師勞力竭的遠征軍勢必全軍覆沒。
洛其飛六神無主的嘆道:“怎會變成這樣子的,敵人似乎對我們的計劃瞭若指掌,難道我們少帥軍中藏有內奸,這是沒有可能的。”
徐子陵雙目閃耀著智慧的神采,平靜的道:“是否有內奸,遲些去想,梁都還有多少可用之兵。”
洛其飛道:“足有五千人,且有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