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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從容從椅上站起,兩手左右應手拍去,同時迸出兩段高度集中,灼熱迫人的寶瓶勁氣痛擊穿窗而入的兩敵。
來人全身在行動裝,頭包黑罩,只露出眼鼻口,可是怎瞞得過徐子陵。
由正門攻來的是大明等教的大尊許開山。從窗臺攻入的分別為段玉成和辛娜姬,唯一猜不到的是潛入鄰房的敵人,此人武功絕不在許開山之下。
與石之軒的正面衝突,令大明尊教須兵折將,元氣大傷,但到下來這幾個人,無一不是經得起嚴峻考驗的高手。絕不可輕忽視之。
到此刻,他始明白美豔夫人要逃避的是大明尊教,她從塞外攜來的五采石是隨光明使者拉摩由波斯東來大草原,建立大明尊教。五采石乃大明等教至高無上的聖物,故許開山等絕不容其落在外人手上。
悶哼和嬌呼同時響起,段玉成和辛娜姬尚未有機會越過窗臺,被徐子陵的寶瓶真氣硬生生震得倒跌回去。
徐子陵實戰經驗何等豐富,豈肯讓敵人入房纏戰,何況鄰房的敵人高深莫測,許開山更是接近石之軒那般級數的高手。
倏地前衝。
勁氣交擊之聲不絕於耳,在眨眼的光景中,陰顯鶴使盡渾身解數,仍著著被許開山封死,迫得節節後退,回到房間中央處。
徐子陵低喝一聲,與陰顯鶴錯肩而過,前方的空氣有若變成實質,換過在幽林小谷與許開山交手前那時的徐子陵,必如陰顯鶴般有力難施,此刻卻是智珠在握,一指點出,迎向許開山疾推而來的雙掌。
“右牆!”
陰顯鶴會意過來,長劍挽出朵朵劍花時,右方板間牆四分五裂,尚未現身的神秘敵人破壁而至,手上長劍挾著森厲的寒氣,閃電般直擊而來,既狠辣又凌厲無匹。
段玉成和辛娜姬重整陣腳,二度穿窗而入,使徐陰兩人所處形勢更是危急。
“霍”的一聲,徐子陵高度集中,卸強攻弱的指勁,透過許開山雙掌形成的氣牆,無孔不入的朝許開山攻去。
底下飛出一腳,疾踢許開山腹下要害。此兩著凌厲進擊,以許開山之能,亦不得不往後退開。
“當!”
陰顯鶴絞擊敵劍,發出有如龍吟的激響,但他顯然在內勁上遜對方一籌,吃不住力,往後面的徐子陵撞去。
徐子陵放過許開山,施展逆轉真氣的看家本領,硬生生把攻勢改向從鄰房破壁來襲的可怕敵人,哈哈笑道:“烈暇兄不是陪尚大家到高麗去嗎?”
身被黑布包裹的敵人聞言一震,劍勢略緩,被徐子陵一指點中劍鋒,觸電般退後。
辛娜姬的短劍、段玉成的長劍,組成排山倒海的攻勢,猛攻兩人。
徐子陵不敢戀戰,探手抓著退勢未止的陰顯鶴,騰空而起,撞破屋頂,揚長而去。
寇仲問道:“閥主以之作開場白的詩,必是能使任何女子傾倒,小子就欠缺這方面的本領。”
宋缺唇角逸出一絲溫柔的笑意,目注大雪降落、融入河水,像重演當年情景的輕吟道:“水底有明月,水上明月浮;水流月不去,月去水還流。”
寇仲聽得忘掉決戰,叫絕道:“因景生情,因情寫景,情景交融,背後又隱含人事變遷的深意,沒可能有更切合當時情況的詩哩!”
宋缺往他望來,雙目奇光大盛,道:“說來你或許不相信,我第一眼看到她,便肯定她是從慈航靜齋來的弟子,踏足塵世進行師門指定的入世修行,那時陳朝尚未被楊堅消滅,清惠曉得我是嶺南宋家的新一代,遂問我南北朝盛衰的情況。”
寇仲再次給宋缺惹起興趣,問道:“當時楊堅坐上北朝皇帝寶座嗎?”
宋缺點頭道:“是時楊堅剛受美其名的所謂‘禪讓’,成為北朝之主,此人在軍事上是罕見的人材,由登上帝位至大舉南征,中間相隔九年之久,準備充足,計劃周詳,無論在政治上或軍事上均遠超南朝陳叔寶那個昏君。可是其為人有一大缺點,就是獨斷多疑,不肯信人,終導致魔門有機可乘,令楊廣登臺,敗盡家當。如今李淵正重蹈楊堅的覆轍,比之更為不堪。”
寇仲大感與宋缺說話不但是種享受,且可擴闊襟胸,還能明白治亂興衰和做人的道理。宋缺隱伏嶺南,何嘗不像楊堅般謀定後動,直至勝利的機會來臨,始大舉北上。
宋缺淡淡道:“我向她分析南弱北強的關鍵,在於安定富足,南方之所以能長期久安,皆因南方土地資源豐富,可惜治者無能、貧富不均,致土地流失嚴重,良田均集中到土豪權貴手上,貪汙腐敗,官豪勾結,封略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