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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他以李閥之主的身份,更或大唐之君,就算敢言直諫的親信大臣,也要跪在地上才敢誠惶誠恐的說出來,亦不會是徐子陵這種語氣。
李淵汗顏道:“大哥教訓得是。”
徐子陵仍是負手觀看庭院飄雪的姿勢神態,向謹立身後的李淵道:“嶽某本不願插手管你的家事,不過昨天收到一個訊息,卻不能不對你說,小刀可知你大唐正陷於分裂敗亡的邊緣?”
李淵龍軀微震,雙目射出凌厲神光,沉聲道:“大哥何有此言。”
徐子陵道:“我和你現在說的話,絕不可傳人第二人之耳,明白嗎?”
李淵點頭道:“小弟明白。”
徐子陵道:“昨天‘倒行逆施'尤鳥倦來找我,央我助他對抗石之軒等人,以爭邪帝舍利,當然有一番說詞,但亦透露出一個對付你大唐的天大陰謀。”
李淵皺眉道:“小弟正洗耳恭聽。”
徐子陵道:“在說出那陰謀前,我要先問你幾句話。”
李淵似乎知道他想問什麼,無奈地嘆一口氣。道:“大哥請問吧!”
徐子陵道:“傳言雖不可盡信,但空穴來風,豈是無因。我重入江湖,不時聽到有人說,大唐之能立國關中,皆因你次子世民才具過人,且出生入死,屢建奇功所致。而小刀你曾數度許以皇位之繼承,後來只因受後宮盅惑,袒向建成、元吉而疏世民,釀成宮廷派系內爭,是否確有其事。”
李淵默然片晌,苦笑道:“事實當然與謠言頗有出入,小處我李淵不想辯駁,只從大處著眼,建成位居嫡長。又無大過,功業雖似不及世民,皆因身為太子,不宜在外帶兵征戰,非是不及世民。表面看世民才華駿發,勳業克隆,威震四海。人心所向。事實上當年的楊廣豈非亦是如此。廢長立幼,倫常失序下,只會重演前代的宮庭慘變。”
徐子陵想不到李淵有這一番說話,自己雖偏袒李世民,但設身處地。李淵在他的立場這麼去想也不無道理。
所謂“父子之間,人所難言”,在這種情況下他徐子陵只能見好就收,點到即止,不宜再迫李淵接受他的看法。
冷然道:“你李家的事,小刀當然比我清楚。不過正因派系鬥爭嚴重,外人才有可乘之隙,照我看尤鳥倦說的石之軒與趙德言已結成聯盟,務要顛覆你大唐皇朝,恐怕與事實相差不遠。”
李淵雙目殺氣大盛,怒道:“竟有此事,當我李淵是三歲小兒嗎?”
徐子陵知是時候,轉過身來,兩眼威稜四射,道:“石之軒在暗,楊文幹在明;趙德言在暗,可達志在明。小刀明白嗎?”
李淵顯現出一閥之主無比的深沉和冷靜,點頭道:“大哥說得非常清楚。”
徐子陵道:“現在我們的最佳選擇,就是以靜制動將計就計。此行動該是針對你次子世民而發,甚或要對付的就是小刀你本人。我們只能靜觀其變,看看有沒有方法把石之軒幹掉,永除此患。”
李淵皺眉道:“為何不以雷霆萬鈞之勢,一舉把楊文幹、楊虛彥、可達志及其所有從黨全部處決,免得夜長夢多,反為他們所乘。”
徐子陵道:“事情豈是如此簡單,先不要說楊文干與建成、元吉關係親密,只是可達志乃突利派來的人,在出師無名下忽然把他處決,會引起內外之變,有害無利。”
李淵點頭道:“大哥的話當然有理,幸好得大哥提醒,否則說不定真能讓奸徒得逞。”
徐子陵道:“我會透過尤鳥倦和親自去偵查石之軒等人的陰謀,只要嶽山死不去,石之軒休想能像顛覆大隋般變出任何花樣來。”
李淵道:“大哥若不反對,我可調派一批信得過的高手讓大哥使用。”
徐子陵曬道:“我嶽山一向獨來獨往,能稱兄道弟的只有小刀你一個,何需其他人礙手礙腳?”
李淵似是想起當年的事,老臉微紅道:“大哥直到今天仍這樣待我,小刀確是非常慚愧。”
徐子陵喝道:“往事休提,我這麼做不是為你,而是為了秀心。回宮去吧!”
李淵龍軀一震,低念兩聲“碧秀心”,臉容像忽然蒼老幾年般,長嘆一聲後,施禮去了。
北里的一間食肆內,徐子陵的雍秦和雷九指的溫寬聚在一起吃午飯。
聽畢昨晚發生的事,雷九指咋舌道:“你可知自己能活生生的坐在這裡,是多麼了不起的一回事,石之軒魔功蓋世,除寧道奇、宋缺、祝玉妍等有限幾人外,誰會被他放在眼裡,不過以後怕要多加個嶽山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