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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陵虎目閃閃生輝,道:“早前晚宴和你們剛才說話時,我先後兩次感應到舍利的邪氣,雖似有如無,卻非常清晰。”
跋鋒寒大喜道:“就憑陵少的超常靈覺,我們今晚把他挖出來腰斬了事。”
徐子陵搖頭道:“我找不到他,因為舍利並不在他身上,先前晚膳時的感應,我還以為是錯覺,至適才始敢肯定。”
兩人恍然。
石之軒因把舍利隨身攜帶多時,不知不覺間染上舍利的死邪之氣,故雖把舍利另藏秘處,身染的邪氣仍使徐子陵生出感應,更由此判斷他將要進行反擊。
兩次潛到近處,擺明是想踩清楚形勢後再對他們施行突襲。
跋鋒寒伸個懶腰,笑道:“睡吧!”
兩人會意,吹熄羊皮燈,倒頭裝睡,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在寂靜的暗黑裡,三人調息運氣,蓄勢以待。
石之軒若要出手,必選此夜,因三人長途跋涉後身疲力累,在一個安全的環境下特別睡得熟。
果然不到半個時辰,睡在中間的徐子陵在被下推兩人,表示再次感應到石之軒身帶的舍利邪氣。
三人把身體的狀況保持不變,因為任何改變,包括呼吸、心跳至乎脈博躍動的進度,會惹起石之軒的驚覺。
對一般人來說,這是絕不可能的事,但寇仲、徐子陵和跋鋒寒實乃當今塞內外最出類拔萃的後起之秀,自然輕易就能辦到。
他們沒有聽到半絲聲息,純憑高手的直覺,清晰無誤的掌握到石之軒從膳房的平頂閃落地面,迫近至向著馬廄一方院落的漏窗外,瞥上一眼,即轉身靠牆背貼而立。
三人把雜念全排出腦海心湖之外,萬里通明地靜待事態發展。從來都是不擇手段的石之軒究竟會用哪種手段對他對付他們?
石之軒剎那後立在客舍的木門外,即使非是親眼目睹,三人仍強烈感到他迅如鬼魅的駭人速度。
幻魔身法,果是不同凡響。
在他的全盛時期,不死印法配合幻魔身法,天下根本沒有人能奈何他。
四大聖僧力足勝他,偏是沒法把他制服留下。
如今他們能夠辦到嗎?石之軒無聲無息地一掌拍在門上。
堅厚的木門像一張彈指即破的薄紙般脆弱得不受力地化成漫室碎片,這魔門最可怕的高手右手同時擲出三把匕首,電射往三人頸項的咽喉要害,狠辣至極點。
三張薄被旋風般揚起,卷向匕首。
石之軒渾體劇震,顯示他對三人的早有預備非常震驚,他不退反進,一個旋身,嵌往跋鋒寒和徐子陵以內力振起的兩張薄被間去。
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室內暗黑裡,井中月在寇仲手上亮起來,從他的角度瞧去,視線遭被遮擋,故看不到石之軒,更難施以猛擊,不由暗呼厲害,但仍人隨刀走,井中月有若靈蛇似的彎彎地擊往薄被後的超級高手。
徐子陵和跋鋒寒自知已給這高明得不能再高明的勁敵搶佔先手,暗歎一聲,分往左右移開。
徐子陵兩手鮮花盛放般變化出千百種的印法,令人完全掌握不到他的意圖,亦難以釐定最佳的進擊方法,構成完美的防守。
跋鋒寒稍退即進,斬玄劍往石之軒疾射而去。
雙方都是全力出手,絕無留手餘地。
石之軒冷選一聲,往門口退去,跋鋒寒和寇仲立時擊空。
三人均為之倒抽一口涼氣,這根本是沒可能的,石之軒卻像呼吸般輕鬆辦到。
要知適才三人都感到他要向跋鋒寒或徐子陵其中之一進攻,原來只是虛招,把三人騙得貼貼服服。
他們再失先手,仍被石之軒牽著鼻子走,如讓石之軒溜出客舍外,誰有信心能把他截著?本以為有機會在猝不及防下把他重創,只恨事與願違。
石之軒先以攻破他們的攻,再以退破他們的守。
他們本守得無懈可擊,此時卻不得不在下風中反攻,設法將石之軒困在室內。
明知這可能個危險的陷阱,仍不得不踩進去。
只有三人的聯手之威,始有可能殲此魔頭。
“蓬!蓬!蓬!”
匕首擊上捲來的薄被,薄被化成碎屑,卻終不負所托,擋著匕首。
跋鋒寒斬玄劍出,化作一束劍芒,完全不顧自身的搬石之軒捲去。
只有迫他反擊,才能阻緩他的退勢,讓寇仲和徐子陵有機可乘,卻將自己陷進動輒丟命的危險中。
果然石之軒冷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