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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獨關和符氏昆仲,又拉近了錢符三人之間的距離,建立起溝通的橋樑,於此可見李密過人之長。
錢獨關嘆了一口氣道:“我倒不是想長那兩個小子的威風,這兩人最厲害處是出手招式不依常規,千變萬化,奇功絕藝層出不窮。他們那種帶著強烈旋勁的真氣,更是令人難以應付。”
徐世績狠狠道:“殺他們是刻不容緩,因從來沒人練成過的《長生訣》竟能被他們練出武功來,又每天都在進步中,若我們今次不把握機會痛下殺手,單是讓他們向李世民洩出‘楊公寶庫’的秘密,我們便後患無窮。”
寇仲心中打個突兀,為何徐世績會認為自己會把‘楊公寶庫’的事告訴李世民呢?
聲音低沉的符彥道:“我大哥精擅追蹤尋人之術,連王薄那奸賊都要甘拜下風。只要給我們追躡上他們,保證密公可去此擔憂。”
李密沉聲道:“那就拜託兩位老師,但最好能在他們到達洛陽前趕上他們,否則一旦讓他們進入了王世充的勢力範圍,我們便難以糾集人手公然捕殺他們了。”符真、符彥高聲答應。
李密發出一陣雄渾悅耳的笑聲,嘆道:“能和錢城主對坐暢舒心腹,實李密平生樂事,來!讓李密先敬城主一杯。”
寇仲知他將要傾吐更多大計,精神一振,忙再收攝心神,留意竊聽。
徐子陵和跋鋒寒此時藏身在一株老槐樹的枝葉濃密處,居高臨下瞧著下方遠處守衛森嚴的畫室,那兩大�畫紙則置於樹下一堆草叢內。
徐子陵尚是首次和這突厥高手單獨相處,心中湧起頗為複雜的感覺。
他們間的關係頗為微妙。既親近,又像很疏離;既是惺惺相惜,但亦帶著競爭和對敵的意味,恐怕誰都弄不清楚其間真正的情況。
跋鋒寒湊到他耳邊低聲道:“你是否也覺得有點奇怪呢?放著大廳、偏廳、內院這麼多更適合見客的地方不去,偏要到愛妾的畫室來商議,這絕對是不合情理的。”
徐子陵淡淡道:“這就叫出人意表。更可看出錢獨關怕見李密的事會給傳出去,所以連婢僕都要瞞過,更可知今晚他們談的事會牽連到各方面的形勢利害,一個不好,說不定錢獨關就要城破人亡。”
跋鋒寒啞然失笑道:“那他就亡定了。因為你的兄弟對他絕對無絲毫憐惜之心,更不會出手相助。”
就在這刻,兩人同時生出驚覺,往左後方瞧過去,原來那座位於正中,本亮著燈光的小樓,燈火倏滅。
跋鋒寒微笑道:“那個白美人定是住在那裡,若我估料無差,這白美人絕不簡單,極可能是陰癸派滲進襄陽的奸細。”
徐子陵不由想起李天凡派往飛馬牧場作奸細的宛兒,用的也正是同樣的居心和手段。可知女色實是最厲害的武器,沒多少個男人過得此關。
問道:“跋兄見過她嗎?”
跋鋒寒點頭道:“見過一次。不過我也是見過婠婠後才興起這個奇想的。因為白清兒有種奇怪的特質,非常肖似婠妖女。”
徐子陵心中懍然,跋鋒寒的觸覺銳利得教人害怕。
跋鋒寒嘆道:“她的美麗雖及不上婠婠,但卻有股騷媚入骨的勁兒,非常使人神迷心癢,所以即管以錢獨關這種慣見美女的老江湖,亦要墮人彀中。”
徐子陵目光回到畫室後庭處,忽然見到巡衛裡多了“胖煞”金波和“金銀槍”凌風出來,口上卻應道:“或者我們把方澤滔的悲慘下場告訴錢獨關,說不定能使他驚覺過來。”
跋鋒寒苦惱地道:“我仍想不通江淮軍,鐵勒人和陰癸派三方面的人怎能結成聯盟,攜手爭霸。”
他的目光也落在同一位置,但當然不認識金波和凌風,微愕道:“李密的從人中確是高手如雲,要刺殺李密絕非易事。據說王世充肯送出萬兩黃金予任何成功刺殺李密的人哩!”
徐子陵忽有所覺,別頭朝小樓看過去。
終於見到白美人了,同時體會到跋鋒寒初見白清兒那驚豔的異樣感覺。
李密油然道:“杜伏威已取竟陵,不日即沿水北上,但襄陽卻成了他唯一的絆腳石,對此情況,錢城主有何打算?”
櫃內的寇仲暗呼厲害,開門見山,幾句話,句句都擊中錢獨關的要害,教他難有閃避招架之力。
果然老狐狸如錢獨關者亦呆了半晌,才苦笑道:“憑錢某一城之力,日子自然不太好過。但錢某卻有一事不明,想請教密公。”
李密訝道:“錢城教主請直言。”
錢獨關沉聲道:“竟陵之所以會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