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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閤府婢僕列隊迎迓的陣仗。但以現在連個先來打掃執拾一下的準備功夫都欠奉的格局,不用說李密今趟的行蹤是絕對保密,卻偏給他們誤打誤撞的碰上了。
他們究竟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商量呢?
李密乃精於兵法與詐術的人,只看他如何佈局殺死翟讓便可見一斑。他於百忙中抽空來此會錢獨關,自有天大重要的急事。
跋鋒寒低呼道:“快走!他們是到這裡來的。”
寇仲環目一掃,最後目光落在立在畫室一角的大廚櫃處,道:“你們到外面找個地方躲躲,我要聽聽他們說什麼。”
閃電般移到高達八尺的大櫃前,拉開櫃門,只見裡面全是畫紙,塞滿了櫃內的空間,那有他寇仲容身之所。
寇仲不敢怠慢,把一大�畫紙捧起,塞到剛來到他身旁的徐子陵懷內。
跋鋒寒立時會意,也趕來接過另一�畫紙,當兩人捧著重逾百斤的畫紙由另一邊窗門離開,寇仲則躲進櫃內騰空出來僅可容身的位置,關上櫃門時,錢獨關剛好推門進來,確是險至毫釐。
錯非高明如三人,不給李密察覺才是怪事。
櫃內的寇仲深吸一口氣,收斂全身的精氣,進入《長生訣》內呼吸的道境,把體內的機能放緩,以避免為李密所察覺。
錢獨關的聲音在外面響起道:“密公請上坐!”
接著是眾人坐下的聲音。
寇仲傾耳細聽,憑呼吸聲便知只有五個人在畫室內,其它三個人不用說都該是非凡之輩。不禁心中得意,任李密智比天高,亦想不到會有人先一步藏在畫室內。只希望徐子陵和跋鋒寒沒有洩露行藏便成了。
李密的呼吸幼細綿長不在話下,其它另外兩人的呼吸聲亦是似有若無,顯示這兩人的武功絕不會比李密遜色多少,只是這發現,便駭人之極。
李密那雄渾低沉的聲音在櫃外響起笑道:“這座藏清別院清幽雅緻,仿若鬧巿中的世外桃源,錢兄真懂享受人生。”
錢獨關哈哈一笑道:“密公眼光獨到,一目瞭然的看透了小弟。我這人自少胸無大志,只望能長居溫柔鄉內,快快樂樂度過這一生便算了,諸位切勿笑我。”
寇仲心中暗罵,因為若錢獨關真是這種人,就不會當上襄陽城的城主。昨天更不會圍捕他和徐子陵。他這麼說只是向李密表態,一方面顯示自己不會和李密爭天下,另一方面則使自己居於更有利的談判形勢,一石二鳥,亦頗有謀略。
一把年青的男子聲音笑道:“錢城主真懂自謙。聽人說城主日理萬機,曾試過七天晝夜不眠不休的工作,沒有踏出官署半步,精力旺盛得教人佩服。”
赫然是徐世績的聲音。
這番話明是捧錢獨關,其實卻暗示他們對錢獨關的情況瞭若指掌,驚告他不要耍手段。
錢獨關乾咳一聲,有點愕然地道:“那是錢某剛接掌襄陽時的事了,想不到徐軍師的訊息這麼靈通。”
李密淡淡道:“那是因為我們對錢城主有極高期望,所以特別留意城主的情況。”
錢獨關哈哈笑道:“能得密公關注,錢某實在深感榮幸。但望錢某不會令密公失望就好了。”
接著嘆了一口氣道:“錢某本以為今次見密公時可獻上兩份大禮,只可惜功虧一簣,竟給那兩個小子溜了。”
兩聲冷哼,一尖亢一低沉,同時響起,充滿不屑的意味,顯然來自那尚未發言的兩個人。
連在櫃內的寇仲,亦給哼音震得耳朵隱隱生痛,可見這兩人的內家功夫,是如何高明。
錢獨關顯然有點不大高興,聲音轉冷道:“幸好如今有名震漠北的長白派符真和符彥兩位老師親來,照我看這兩個可惡的傢伙已時日無多。”
寇仲在忖度符真、符彥是何方神聖時,李密岔開話題道:“聽說跋鋒寒和他們混到一塊兒。這突厥人據說乃繼畢玄之後西域最是武功卓異和天才橫溢的高手,兼且手段狠辣,殺人像呼吸般輕鬆灑脫,所以我們必須小心對待。”
此人說話不卑不亢,不但表現出容人的胸襟,還於持重中見謙抑,不愧當今天下最具魅力和威望的領袖。
尖亢的男聲冷冷道:“密公放心,我兩兄弟無論對著什麼人,從不會輕忽託大的。”
寇仲大感懍然,心中反希望他看不起自己,那一旦應付起來會容易許多。
李密欣然道:“有符真老師這幾句話,這三個小子是死定了!錢城主有什麼寶貴意見,可供兩位老師參詳呢?”
幾句說話,分別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