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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細雨灑下的舒服感覺,道:“我看錢獨關只是不想開罪鐵勒人,才任得長叔謀胡為吧了!否則那趟他就該聯起長叔謀來對付我們。老爹現在雖把竟陵奪到手中,卻是傷亡慘重,元氣大傷,暫時無力北上,錢獨關應仍有一段風流快活的日子可過。”
此時兩人登上一座小丘,襄陽城出現在遠方的迷茫細雨中,有種說不出悽清孤苦的味兒。尤其當想起竟陵的陷落,更使人感到它好景不長。
寇仲笑道:“入城後第一件事幹什麼好呢?”
徐子陵聳肩道:“往南的水路被截,定有很多人滯留襄陽,想找個落腳的地方應是非常困難,我們看過城內沒有玉成他們留下的標記後,便立即離城,免得浪費寶貴的光陰。”
寇仲拍拍背上的井中月,伸個懶腰道:“我忽然有點手癢,很想大鬧一場。”徐子陵失聲道:“什麼。”
寇仲微笑道:“沒有什麼,入城再說吧!”
第十一卷 第六章 聯手驅毒
快抵城門時,只見城門口外堆滿了人,更有人悵然離開,原來自今午開始,錢獨關便下令不許外來人入城。
兩人當然不放在心上,憑他們現在的鳥渡術,只要有根索子,便可輕易登上高逾十多丈的城牆。
正要找個攀城的好位置時,一名僕人裝束,四十來歲的男子把他們截著,以充滿期待焦急的眼神瞧著他們道:“請問兩位是不是懂得治病的呢?”
徐子陵沙啞著嗓子道:“究竟是什麼事呢,我們是懂得點醫術的。”
男子喜道:“我叫沙福,若老先生懂得治病,請隨我來,我們定不會薄待先生。”
兩人見他說得客氣,交換了個眼色後,寇仲粗聲粗氣道:“引路吧!”
沙福領路朝碼頭方向走去,邊行邊咕噥道:“我們本以為到襄陽便可找到大夫,那知卻不準入城,幸好見到兩位揹著山草藥囊,故試問一聲,豈知真碰對了,兩位高姓大名。”
徐子陵捋著鬚子老聲老氣的道:“我叫莫為,他是我侄兒兼徒兒莫一心,專以推拿穴位配藥治病,包醫奇難雜症,手到病除。”
寇仲聽得差點大笑,幸好及時忍住。
沙福喜道:“那就好了,我家小公子不知如何忽然陣寒陣熱,神智不清。唉!少夫人這麼好心腸的人,卻偏要受到這種折磨。”
兩人嚇了一跳。
他們本以為病的是成年人,只要運氣打通他的經脈,怎都該會有些好轉,就當是做件好事。若是小孩患病,就沒有太大把握了。
碼頭處更是人頭湧湧,不少是來自竟陵的難民,沙福帶著他們登上泊在岸邊的一艘小艇,艇上的健僕立即鬆脫系索,把小艇駛往對岸停泊的一艘中型帆舟。
雨粉仍灑個不休,天色逐漸暗沉下來,河道上不斷有船隻開出,趁入黑前離開襄陽。
在這群雄割據,你爭我奪的時代裡,能安然擁有船舶的人,都是頗不簡單。
寇仲和徐子陵裝作好奇的朝那艘帆船瞧去,只見甲板上站了幾名大漢,正居高臨下的盯著他們,神情木然。
不片刻小艇靠泊帆船左舵,沙福首先登上甲板,叫道:“大夫到了!”
寇仲和徐子陵交換了個眼色,都看出對方擔心什麼;若治不好小公子的病,便會令那小夫人失望了。但事已至此,只好跨步登船。
那五名護院保鑣模樣的人迎上來,領頭的是個身形高頎的中年漢子,只比寇仲矮了寸許,但已比沙福高出半個頭。
此人臉孔窄長,眼細鼻歪,賣相今人不敢恭維。且神態傲慢,拿眼斜兜著兩人,頗不友善。
沙福介紹了兩人的姓名身分後,向兩人道:“這位是馬許然老師……”
馬許然正朝寇仲打量,冷然打斷沙福道:“這位兄臺須先留下佩刀,才可入艙為公子診治。”
寇仲和徐子陵愕然互望,均感奇怪,為何此人會故意刁難呢?
一把雄壯的聲音在艙門處傳來道:“規矩是死的,兩位朋友請進來,少夫人等得急呢!”
馬許然臉色微變,狠狠盯著那在艙門處說話的漢子,卻沒有作聲,顯是對他頗為忌憚。
沙福忙領兩人朝艙門走去。
那人走出艙口,原來是個胖子,膚色很白,有點像養尊處休的大商家,但眼神銳利,且胖得來卻能予人紮實靈活的感覺。朝兩人抱拳道:“在下陳來滿,不知老丈和這位仁兄如何稱呼。”
徐子陵沙啞著聲音道:“老夫莫為,這是老夫的徒兒兼侄兒莫一心。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