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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寇仲失笑道:“連志叔也來耍我哩!”
徐子陵獨坐客棧飯堂一角喝茶休息時,侯希白輕輕鬆鬆的回來,坐下欣然道:“幸不辱命,近日因下游形勢緊張,客船商旅均不願去,還好小弟尚有點面子,找上最吃得開的烏江幫,現在只有他們經營的客運船不受政治形勢的影響,晚膳後小弟送子陵登船。”
徐子陵沉吟道:“是否因蕭銑和朱桀桀交戰正烈?”
侯希白嘆道:“大概是如此吧!你該比我更清楚,三天前雙方在巴東附近的江上打過一場硬仗,朱桀的水師全軍覆歿,蕭銑方面亦損失頗重。”
徐子陵暗忖蕭銑方面的戰船很可能由雲玉真指揮的,想起這個女人,心中一陣煩厭,且自認對她完全不能理解。她以前的諸般行為,究竟會給她帶來甚麼好處。
侯希白續道:“朱桀和蕭銑都有派人到巴蜀來作說客,希望至少能令巴蜀三大勢力保持中立,只是李閥現時聲勢如日中天,說甚麼恐怕終是徒勞無功。”
徐子陵苦笑道:“朱祭的說客該是朱媚吧,比起師妃暄就像太陽和螢火的分別,她可以有怎樣的結果?”
侯希白喚來夥計,點好酒菜後,猶豫片刻,才道:“現在形勢明顯,能與李閥爭天下的,論實力有王世充、竇建德和劉武週三方面,論人卻只有一個。”
徐子陵愕然道:“此話怎說?”
侯希白道:“這不是我說的,而是妃暄分析出來的。李閥之所以能爭得今天的有利形勢,全因有李世民在主持大局,他便像天上的明月,天下群雄只是陪襯的點點星光。王世充、竇建德和劉武週三方自下實力雖足可與他抗衡,但最後會因政治和軍事比不上李世民而敗陣。竇建德和劉武周還好一點,前者有劉黑闔,後者有宋金剛,均是智勇雙全的猛將。王世充則有名將而不懂重用,該敗亡得最快最速。”
徐子陵點頭道:“這個我明白,但論人只有一個指的是何人?”
侯希白定神瞧他半晌後,沉聲道:“妃暄指的除了你的好兄弟寇仲尚有何人?”
徐子陵苦笑道:“師妃暄是否過份看得起那小子?”
侯希白搖頭道:“妃暄是不會隨便抬舉任何人的,李世民兼政治軍事兩方面的長處於一身,豁達大度,又深懂用人之道,古今罕有,而唯一能與他爭鋒的人,就是寇仲。假如子陵不是無意爭天下,改而全力匡助寇仲,李世民恐怕亦要飲恨收場。”
徐子陵啞然失笑道:“侯兄莫要高捧我們,我兩個只是適逢其會吧!照現時的形勢看,根本不能也不可以有甚麼作為。”
侯希白笑道:“坦白說,當時我也是以類似的說話回應妃暄對寇仲的高度評價,她卻笑而不語,顯是深信自己的看法。”
徐子陵思索片刻,道:“可否問侯兄一個私人的問題?”
侯希白灑然道:“子陵請直言,我真是把你視作知己的。”
徐子陵迎上他的目光,緩緩道:“你身為花間派的傳人,令師究竟對你有甚麼期望,總不會只為酣歌妙舞、閨閣情思、樽前花下而生活吧?”
侯希白失笑道:“子陵莫要笑我。因我確實對這種生活方式非常響慕沉迷,不過我追求的非是事物表面的美態,而是其神韻氣質,才能表裡一致,相得益彰。子陵這番說話,暗示對小弟用心的懷疑,以我的性格,一向都不會作出解釋,但子陵問到自是例外。唉!我也不知怎麼說才好。”
徐子陵淡淡道:“若是難以啟齒,不說也罷。”
侯希白苦笑道:“石師對我唯一的期望,該是統一魔門的兩派六道,今《天魔策》六卷重歸於一,你說在如今的情況下,是否沒有可能呢?”
徐子陵疑惑的道:“侯兄和曹應龍均說《天魔策》只得六卷,但師妃暄卻說《天魔策》有十卷之數,究竟是甚麼一回事?”
侯希白道:“《天魔策》本有十卷,但現今遺傳的只餘六卷,就是如此。”
酒菜來了。
兩人互敬一杯,徐子陵不解道:“侯兄既是魔門傳人,為何卻和其他魔門中人有這麼大的分別,至少跟楊虛彥是不同的兩種人。”
侯希白抓起一個饅頭,遞給徐子陵道:“怕是與先天和後天均有點關係。我雖是率性而為的人,但因對諸般技藝如畫道等的愛好,使我對權力富貴沒有甚麼野心。事實上這亦是花間派的傳統,追求自我完善,絕不隨波逐流。”
徐子陵不解道:“那花間派為何會被視為邪魔外道?”
侯希白嘴角露出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