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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運勁猛扯,心想只要對方分出一半力道來對付自己,肯定會被法難的重杖擊得負上內傷。
豈知長劍應衣脫手,輕飄飄的竟沒有半點力道,心知中計,但已遲了。
“蓬”!沛然莫測的先天真氣,透杖而入,把法難攻來的勁氣全部物歸原主,並有額外贈送,法難慘哼一聲,蹌踉跌退,連噴兩口鮮血,“咕咚”一聲坐倒甲板時,臉色已蒼白如死人。
卷帶長劍的常真騰空而起,難過得差點吐血。她也是了得,見法難有禍,綵衣拂揚,長劍化作長虹,回刺徐子陵,自己則凌空一個盤旋,落在法難身前。
船岸上的旁觀者瞧得目瞪口呆,誰猜得到名震長江流域,橫行無忌的惡僧豔尼,只一個照面就吃上大虧。
徐子陵瀟灑的隨意一個旋身,待長劍擦身掠過,一把抓著劍柄,再面對兩人時,長劍遙指,冷笑道:“給我有那麼遠就滾那麼遠,否則莫怪我大開殺戒。”
“大開殺戒”正是法難剛才說過的話,徐子陵照本宣科的說出來,旁觀的人都暗中稱快。
常真眼中射出怨毒和仇恨,點頭道:“好!今天算你狠!不過你已惹上天大麻煩,很快你就知甚麼叫後悔。”
玉手穿過法難的左脅,把他的巨軀扶挾起來,再一聲嬌叱,掠往碼頭,轉瞬遠去。
徐子陵心中暗歎,陰癸派有名陰魂不散,難纏之極。這一戰雖勝得輕鬆容易,但若惹來對方元老級的高手,自己又要保護韓澤南一家三口,形勢便非那麼樂觀。
寇仲靠窗安坐,起伏的思潮終從對宋玉致的懷念轉到這兩晚與宋缺的比拚上。
“鏗”!他把井中月從鞘內抽出,在透窗斜照進來的陽光下,刀身閃閃生輝。
忽然間,他清楚知道在宋缺毫無保留,別開生面的啟發下,他在刀道的修為上邁出無可比擬的一步。
步入宋家山城的寇仲和離開山城的寇仲,就像頑石和寶玉的分別,雖在外形大小上完全相同,但其中的涵蘊卻迥然有異。
他的精氣神和手中寶刃結合為一,渾成一體,達至“意即刀,刀即意”的神妙境界。
宋缺和他雖無師徒之名,卻有師徒之實。
假設打一開始宋缺就以天刀全力攻他,恐怕他早落敗橫死。
宋缺先把寇仲置於必敗的絕地,再以生死的要脅和壓力,按部就班的啟發他,激發起他的潛能和靈智,使他從石頭脫胎為美玉。
那種地獄式的訓練,令他全面地改進了刀法和內功。
抵九江後,他將登岸北上襄陽,與徐子陵會合。他本可原船北上,由大江轉漢水宜抵襄陽,但那樣太過張揚,而他現在最緊要是把行蹤保密。
趁這幾天坐船的安樂日子,他要精進勵行,好好把從宋缺得來的絕世刀法心得,融匯貫通,為關中尋寶的壯舉作好準備。
在這剎那,他把其他一切完全忘掉,除井中月外,心中再無他物。
徐子陵聽盡眾人歌功頌德的話後,好不容易才偕雷九指返回艙內去,豈知韓氏夫婦早人去房空。兩人臉臉相顱,乏言以對。
雷九指攤手苦笑道:“他們都是好人,可能不想連累我們才這麼一走了之吧!”
徐子陵無奈道:“早已連累,只有希望他們吉人天相。”
後面的林朗探頭瞥一眼,道:“有人見到他們從船頭偷偷下船,沿江而逃,那段路很不好走。他們真蠢,有弓爺照拂他們,還有甚麼好怕的。”
雷九指雙目一轉,問林朗道:“巴東郡有沒有像樣的賭場?”
林朗道:“要賭當然最好到九江的因如閣,不要說大江南北的賭客趨之若騖,連不愛賭的人都要去見識一下,且現在正是因如閣一年一度的賭會舉行的時刻。”
徐子陵皺眉道:“我們在這裡只有個許時辰,那夠時間去賭呢?”
雷九指笑道:“我只是順口問問,只要時間足夠,我們泊到那裡就賭到那裡,否則你那來練習的機會。”
林朗心癢難熬的道:“要賭還不容易,船上賭具一應俱全,就讓我們玩兩手如阿。”
雷九指搭著他肩頭笑道:“怎好意思贏林香主辛苦賺來的錢,到鄭郡後我們三個就結伴去賭個天昏地暗,無論嬴多少都分作三份,保證林香主回烏江後可起大屋納美妾。”
林朗懷疑地道:“既然這麼容易嬴錢,老哥為何又要奔波勞碌?”徐子陵沒興趣聽他們瞎纏,正要返回艙房,給人截著道:“弓爺可否借一步說話?”
徐子陵認得是船上其中一個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