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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沒法掌握的。
有點像每潛游一段時間後,就冒出海面透透氣,而不是死命在水底捱下去,宜至力竭氣盡。
在宋缺的龐大壓力下,寇仲把渾身解數毫無保留的施展出來,把過去所有領悟回來的刀法發揮得淋漓盡致,配合從宋缺身上新學曉的東西,愈打愈得心應手,暢快至極點。
宋缺刀法忽變,高吟道:“梧葉舞秋風!”整個人旋動起來,水仙刃似是隨意出擊,全無痕跡刀路可尋,更因其怪異的身法,寇仲一直力保的優勢立時冰消瓦解。
“當”!
寇仲雖千萬般不情願,仍給宋缺令他陣腳大亂,只能苦守致沒法回氣、神乎其技的刀法殺得一籌莫展,到第十刀時又給宋缺連人帶刀劈得蹌踉跌退,最後“咕咚”一聲坐倒門外,只差一步就像先前般滾下石階去。
宋缺移至門前,低頭凝視寇仲,目現奇光。
明月不知何時偷偷爬上院牆,透過槐樹的濃蔭灑在庭圈中。
寇仲苦笑道:“我沒空去計算閥主究竟用了多少刀,希望不是七十九刀巴!”
宋缺臉上泛起冷酷的神色,雙目殺機大盛,沉聲道:“你不怕死嗎?”
寇仲聳肩道:“說不怕就是騙你。但也相當好奇,死後究竟會是怎麼一番情景呢?麻煩閥主告訴致致,我對她確是真心的。”
宋缺嘴角逸出一絲笑意,立即把他冷酷的神情和眼中的殺氣溶解,淡淡道:“這些遺言留待明早再說吧!”
轉身返回磨刀堂內。
第二十六卷 第六章 有意無意
雷九指道:“陵爺熟識那種賭法?”
徐子陵道:“勿要再爺前爺後的喚我,我會很不習慣。少時在揚州常見人玩骰寶,也有玩番攤的,但只有看的份兒。哈!我指的”看“是看那個是贏錢的肥羊。”
雷九指問道:“揚州盛行那種骰寶的賭法?是分大小二門押注,十八門押注,還是以各骰子本身的點數押注?”
徐子陵答道:“是以前兩種方法混合一起來賭,可以押兩門,也可押十六門。為甚麼要問這種問題?”
雷九指聳肩道:“只是隨口問問,真正玩骰寶的高手,甚至會用天九牌的方式互賭,只三顆骰子就可配成各種天九牌,再根據天九的規則比輸嬴,趣味更濃。”
徐子陵道:“揚州也有幾個出名的賭徒,我們的言老大就是其中之一,不過從不肯教我們,他最歡喜把骰子中間挖空,灌進水銀去騙人。”
雷九指不屑道:“無論灌水銀、鉛或象牙粉的骰子,均叫”藥骰“。稍高明者塞入鐵屑,再以吸鐵石在桌下搖控,配合手法,確可要單開單,要雙開雙。但這都是低手所為,真正高手有聽骰之術,只憑骰子落在骰盅底部時,互相碰撞磨擦發出的尾音,可把一點至六點是那個向下的聲音區別出來,把握點數。以我來說,可達八成的準繩。”
徐子陵咋舌道:“難怪你逢賭必贏了。”
雷九指道:“這世上並沒有必嬴的賭術,騙子亦會被揭穿,看!”
徐子陵望往他攤開比一般人修長的手掌,掌心處正是二粒象牙制的骰子。皺眉道:“我對巧取豪奪的勾當從來不感興趣,若換過是寇仲,你想不教他都不行。”
雷九指微笑道:“只要子陵想著這是一種替天行道的手段,嬴來的錢全用來買糧濟民,賭博再非巧取豪奪哩!”
徐子陵惟有以苦笑作答。
寇仲從最深沉的睡眠中醒轉過來,發覺自己仍是盤膝結伽而坐,脊樑挺宜,不但體內真氣盡復,且又再精進一層,五官的感覺更勝從前。
睜服一看,半闕明月早從院牆處悄悄移到頭頂上,在月兒青綻綻的光蒙外,閃亮的星星密密麻麻的嵌滿深黑的夜空,動人至極。
寇仲取起擱在膝上的井中月,心中狂湧起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就像寶刀已和他結成一個血肉相速的整體,刀子有如獲得新的生命,再非只是死物和工具。
他情不自禁的舉刀審視,另一手愛憐地撫摸刀身,整個人空靈通透,不染一塵。
“鏘!”
井中月條地來到頭頂,往下疾劈,平胸而止。
刀氣像波浪般往兩旁潮湧開去,把庭園老槐的落葉捲上半天。
“鏘”!
井中月回鞘。
“這一刀還像樣子!”寇仲向出現在門外臺階上的宋缺瞧去,淡淡道:“我還以為閥主睡了哩!”
宋缺左手收在背後,右手輕垂,油然步下臺階,來到寇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