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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耳口鼻全滲出鮮血。
徐子陵如影附形,劈手抓他胸口的衣服,把他整個人提得離地數寸,壓貼牆上,眾手下見主子被制,都不敢攻來。
“子陵不要!”
雲玉真的尖叫聲從後傳至。
徐子陵狀若天神,雙目威四射,直望進香玉山的眼睛裡,頭也不回的喝道:“閉嘴!”
香玉山全身經脈受制,幸好尚有說話能力,忙道:“徐大哥請聽小弟一言,這純是::”徐子陵內勁透入,香玉山登時說不出話,臉上一片死灰色。
徐子陵一對虎目射出深刻的仇恨,一字一字緩緩道:“枉我們還當你是兄弟,你卻開啟始便居心不良;要對付我們,放馬過來好了,為何卻以卑鄙手段去害無辜善良的素姐。”
雲玉真在他身後丈許處顫聲道:“素素是自己染上惡疾,與玉山沒有關係。”
徐子陵發出一陣充滿悲愴的笑聲,然後冷冷道:“素姐的病是怎樣來的呢?放心吧!今天我只報一半的仇,先取他半條命,另半條人命,會留給寇仲。雲幫主最好找遠一點的地方躲起來,因為寇仲絕不肯放過任何害死素姐的人。”
說罷騰身而起,香玉山則渾身劇震,貼牆頹然滑坐地上。
叱喝四起,剛聞訊趕來包括蕭銑在內的巴陵軍高手紛紛追截,卻是遲了一步,給徐子陵凌空換氣,橫移往空虛處,消沒不見。
雲玉真搶前扶起仍不住抖顫的香玉山,急切問道:“你怎樣啦?”
香玉山慘然道:“他好狠!竟把我打回原形,變回他兩人治好我傷勢前的惡劣情況。”
雲玉真立時頭皮發麻,首次認識到徐子陵的真正實力,這種手段比之當年治好香玉山的傷勢,更要加倍困難。
***
商議好攻打東海後的叄天,彙集在下邳的少帥軍密鑼緊鼓,整軍備戰。
這天早上,寇仲在宣永和焦宏進的陪同下,巡視只有五艘較大戰船的薄弱水師,登上其中一艦時,寇仲指船帆道:“水戰以火燒為主,不過火箭力強,射上帆席時一徑透穿,往往燒不起來,但只要在箭身處用竹枝扎他一個十字交叉,可留附帆上,燒他根的片帆不留。”
眾皆稱善。
焦宏進心悅誠服的道:“這麼簡單的方法,我們偏是想不到,少帥的腦筋實超乎常人。”
寇仲暗村這只是魯妙子的腦筋超乎常人吧!當然不會說破,欣然笑道:“還有更厲害的玩意兒,比火箭更厲害,是一種憑手力擲出的引火暗器,就叫‘火飛抓'吧!”宣永對水戰並不在行,訝然問道:“那是甚麼東西?”
寇仲道:“那等若一個木製的大爆竹,作棒槌形,自頂上用刀將內中挖空,裝滿爆竹煙花的火藥,周圍共雕七八個孔用以出火,加以倒須釘釘之,外糊油紙以防水溼,臨敵時點燃藥引,用手擲去,或高釘帆上,或釘在艙板,保證可燒得敵人只懂喊救命。”
宣永和焦宏進同時動容。
此時叄人登上船樓望臺處,寇仲朝東望去,深吸一口氣道:“東海郡乃臨海大郡,守軍必長於水戰,其人數規模更非我們能望其項背,所以如果我們似是蠢得以水師全力進犯,李子云和童叔文必會傾巢以迎,那時我們這些把戲就可派上用場!”
宣永和焦宏進恍然大悟,至此方明白為何寇仲要檢閱根本不足一觀的水師艦隊。
寇仲苦笑道:“我們的水師船是用來作犧牲用的,哈!該是找李星元那傢伙的時刻啦。”
***
追上卜天志和陳老謀等人後,徐子陵沒說過半句話,終日坐在靈車內陪伴素素用藥泡浸過的遺體,只是間中去看望另一車內由婢子和奶孃侍候的小陵仲。
每次看到這失去母親的孩子,他的心都在滴血。
素素悽慘的結局,他和寇仲要負上全責。傷心、絕望、自責、悔恨的情緒,像潮水般衝激蠶食他心靈的礁岸,使他痛苦之極。
極度的失落和痛苦,使他很想借酒消愁暫作逃避,但又知必須振作,以應付等在前途的任何危險。
人死不能復生,無論他如何悲憤,始終不能改變鐵般的現實。
到抵達淮水,登上接應的叄艘巨鯤幫戰船後,他的心才安靜下來。
起航後的翌日黃昏,他首次離開停放素素靈柩的艙房,來到船尾處,迎風默思。
黑沉沉的濃雲垂在低空,幾隻寒鴉在岸旁林上盤旋哀鳴,更增添他的憂思。
卜天志大膽子來到他身後,關切的道:“人生誰不是難逃一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