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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淑明再次色變,駭然道:“那白清兒真是陰癸派的人?”
徐子陵曬道:“白清兒是陰癸派妖女,鄭石如則是陰癸派的妖人,恐怕連錢獨關都脫不掉關係,鄭當家千萬小心。”
鄭淑明失聲道:“鄭石如?徐兄有什麼根據。照我所知此人一向獨立特行,孤高自賞,不似是陰癸派的妖人。”
徐子陵怎能告訴他自己扮嶽山識破鄭石如真臉目的事,只好道:“若非被我們揭破,誰能知道洛陽幫的龍頭老大上官龍是陰癸派的人。此事千真萬確,鄭當家切勿輕忽視之。”
鄭淑明俏臉煞白,緊咬下唇,沒有說話。
徐子陵憑直覺感到她並不盡信自己的話,且其中還牽涉到男女感情,否則她的反應不會這麼古怪。
嘆一口氣後,徐子陵再為她和自己斟酒,道:“這一杯輪到在下敬鄭當家,希望鄭當家以大局為重,本人亦以此杯告別,請!”
話猶未已,一人大步走進店來,赫然是“河南狂士”鄭石如。
寇仲無聲無息的躍下城牆,把勾索藏好,轉瞬後已踏足曾消磨過無數童年日子揚州城內的花街處。
他戴上面具,變成那滿臉絡腮鬍子兼勾鼻的大漢,往天香樓找玉玲夫人,只有透過她,才可在避人耳目下聯絡上桂錫良。
或者因為杜伏威大軍來犯的訊息仍未傳開,花街仍是一片昇平熱鬧的氣象,教人懷疑揚州城內與城外的戰火是否沒有絲毫關係。
沿途紅袖飄杳,燈籠映道,笙歌處處,寇仲不由陷於少年時代只能在旁偷窺別人一擲千金倚翠儂紅的光景,心中湧起難以形容的滋味。
忽然間,往事佔據他全部的思緒,他就像變回昔日揚州街頭的那小混混,活在苦樂難分,對將來充滿渴望和期待的日子裡。
另一個想法同時在心中升起,使他感到茫然和失落。
事實上,他永遠無法回到過去。也不可能憑思憶追回過去的歲月,更不能改變已成既往的選擇和錯誤。
失去的就是失去了,時間是一股永不迴轉的洪流。
他已失去很多珍貴的東西,人總會不斷犯錯,作出不適當的選擇,然後在事後懊悔,這情況不斷的重覆。彷佛中使他感到茫然和不知該何去何從。
所有以前的努力和成就都像無關重要,搔不著心頭癢處似的。
假若宋玉致和自己牽手而行,徜徉在這繁華的揚州勝地,會是多麼動人的賞心美事。
驀地一陣馬蹄聲把他的思想緊急召回冷酷的現實去,才發覺自己走過天香樓的大門。
一輛馬車正從大門開出,行色匆匆。
寇仲心中一陣不祥的感覺,趕上這該是玉玲夫人座駕的香車。
第二十三卷 第三章 正邪之戰
鄭石如長笑道:“聞名不如見面,今次得以拜會徐兄,實平生快事,在下河南鄭石如。”
徐子陵和鄭淑明對望一眼,雙方均既有點尷尬又不知如何是好的感覺。
而徐子陵更從對方的眼神內,察覺到一絲請求的意味。鄭淑明似是不願徐子陵當場揭破鄭石如的身份。
事實上徐子陵亦不打算這麼做。
原本長江聯為仇恨追捕曹應龍這麼簡單的一件事,因鄭石如的出現,立即變得複雜起來。也首次令徐子陵覺得此人身份曖昧難明,甚至有高深莫測的感覺。
他助長江聯去追殺曹應龍,是否出於祝玉妍的授意?而他們亦早清楚曹應龍真正身份。
曹應龍對他們尚有什麼利用的價值?
一連串的疑問閃過腦際時,鄭石如帶點示威性的坐到鄭淑明身旁,還把椅子向她移近少許,像在說這個女人是我的樣子。不過若論才貌,他確有令女性傾倒的條件。
徐子陵微微笑道:“鄭兄你好!不知今趟西來,是否為曹應龍一事?”
聽到曹應龍的名字時,他眼中亮起一點精芒,更使徐子陵肯定自己的看法無訛。
鄭石如點頭道:“淑明的事,就是我的事。曹賊害人無數,人人得而誅之。所以石如真不明白,徐兄為何會放虎歸山?在下非是要責難徐兄,只是希望知道曹賊憑什麼說服徐兄放他一條狗命。”
鄭淑明的神色不自然起來,當然是因她與鄭石如關係匪淺,而鄭石如卻又是徐子陵口中的陰癸派妖人,情緒翻騰,複雜之極。
徐子陵感到鄭石如並非真是要尋求答案,只是想破壞他和鄭淑明的關係,淡然道:“其中情況,請恕小弟不作說明,只能向你透露:曹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