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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它們的存在了,或者說它們根本就已經不存在了。
一個沒有雙手的人,她的思維還是健全的嗎?她的思路還清晰敏捷嗎?
答案是肯定的。
身體的殘缺並不會帶來大腦的故障。相反,大腦會出奇地靈活,這大概就是為什麼某些殘疾人士他們卻有著我們常人難以想象的某一方面超人的天賦。
老天為你關上一扇門,他必會為你開啟一扇窗。
芷楠的雙手沒有了,她急切地想,我可怎麼辦?游泳,我還沒有完全學會呢?我還準備今年的暑假跟女兒一起學呢。可是雙手沒有了。她還有腿。
沒有了雙手的幫助,她的腿感受到了異常大的壓力。她把重心幾乎都放在了她的腿上。有一雙健全的腿是多麼重要,多麼幸福的事情啊在!
這樣想著,她想到了方圃。想到了他那一根斷掉的腿。想到了他每走一步的時候,那個空蕩蕩的褲管會發出一陣陣緊似一陣的顫慄,不知道是方圃太過用力,太過緊張呢?還是褲管裡的那根腿本來就不曾失去?
在這個時候。方圃出現了。
他的眼前是一個殘疾的芷楠。他看見她像根木樁一般地挪移過來。他不由得笑了起來。
他的笑。還是以前的笑——純真而善良。滿含著謙虛謹慎。可是這樣的笑在殘疾的芷楠看來,他的笑卻是有點邪惡,有點陰險。
難道說人一殘疾。想法就變得殘疾了嗎?方圃像是問芷楠,又像是問自己。
他知道,現在他的腦子裡同時出現了兩個自己,兩個芷楠。就像是一個硬幣的兩面一樣。
他笑著說,芷楠,你是怎麼變成這個樣子的?怎麼跟我一樣,變成了一個殘廢?
芷楠迎著他的壞笑,昂起了高傲的頭,她看都不想看他一眼,她覺得要是那樣的話,那真是太浪費她純真的眼神了。
她的頭高高地昂起,她想尋覓藍天,還有藍天上游動的白雲——兒時的那片家鄉的白雲是不是跟著她翻越了幾千裡來到了這裡?她曾經給每一片白雲都新增了頁碼——是的,在她看來,每一片白雲都是一張嶄新的書頁。
她是一個嗜書如命的人,她翻看書頁的時候,看見的是生命的顏色,她翻越的每一章節都是生命的樂章。
人生,就是一本厚實的書,有的人翻得快一些,還沒有翻到最後,人就先走掉了;有的人翻得慢一點,也就走得晚一點。其實,早一點也好,晚一點也罷,人生就是這樣的一本書。
芷楠想我的懷裡不是抱著一本這樣的書嗎?我找找人生的答案吧,我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呢?
於是,她低下高傲的頭顱來仔細地翻閱著那一張一張的人生。刷拉刷拉,書頁一張張地快速地後退,就像是坐在疾馳的車上看到的景象一樣——向後倒去,再次倒去。
可是答案在哪裡?她的眼睛裡沒有任何內容。
站在眼前的方圃看著她那個認真的樣子,說沒有想到曾經調皮得天天讓老師頭疼的楠大小姐也金盆洗手,看起書來了?
芷楠把頭抬起來,正視著他說,難道你忘了,本姑娘讀的書比你走的路都多?
方圃聽後呵呵一笑說,讀的書多又怎麼樣?研究生又怎麼樣?在我手下給我打工的還都是qh、bd的博士、博士後呢?又怎麼樣?別忘記我可是初中都沒有讀到畢業哦!我跟人家相比那連文盲都算不上,簡直可以說是睜眼瞎了,可是這又能怎麼樣呢?學歷高的反而過來給文盲打工,你不覺得這種事情很值得你去思考嗎?
芷楠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她給他的只有冷笑,只有冷酷,冷到他的每一根神經,她很想讓他清醒一下,別賺了幾個錢就說不上姓什麼了,錢是身外之物,而學識和修養,聰明和智慧才是自己真正的財富。她想讓他明白。
她冷冷地對他說,我早就看穿你了。
方圃一聽這話有點意外,說你看穿我什麼了?
芷楠說你說呢?我今天可並不想把壓了幾十年的話說出來。說著,她輕蔑地看了他一眼,她覺得面前的方圃一下子萎縮成了一株蔫耷耷的狗尾巴草。
但是,方圃的眼睛裡放射出一條藍色的射線。那條射線直奔芷楠而來。一道強光來到了芷楠的面前,芷楠的眼睛猛地一閉,那道射線瞬間轉化成一雙光滑的手指。
芷楠感受到了撫摸的力量,猛地睜開眼睛,哦,那不是自己的手指嗎?十指尖尖,而且是越到指尖越尖的那種。
有的人說這種手是苦命之手,什麼樣的地方都能夠伸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