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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頭霧水,一把掐住張子初說:“胖子,你還會不會講人話?”
董聽理目中精光一閃,輕輕一拂她的手說:“打擾別人的對話,可是一件不禮貌的事。”
蕭金玲直覺得一股宏大的氣勢衝了過來,壓得她渾身氣血翻滾,雙頰泛紅,手一振,不由自主地鬆了開來。剛想開口說話,不料那股氣勢上湧,頂在她的喉頭,吱吱唔唔了半晌,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就聽到耳邊有人輕柔地說:“想不到你這個女娃子也修過幾天的道,不過憑你這點道行想對這位兄弟不利的話,我現在就可以廢了你!”
蕭金鈴大驚,她修道之事可是一個絕大的秘密,想不到被董聽理一眼看穿。從董聽理的氣勢來看,他說的每一個字都可以不打折扣地落實。甚至,蕭金玲幾乎可以斷定,董聽理的年齡絕對不像外表那麼稚嫩,對於修行有成的人來說,變易外貌只是雕蟲小技。或許,他真的見過范仲淹也說不定。
蕭金玲雖然刁蠻,可她不傻。在剛才那一觸中,就發現董聽理的氣勢只是針對她一個人,而且收發自如,來去無痕,已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境界。她的那點道行比起董聽理來,就像一勺水跟面前的八百里洞庭湖相比。
她識趣地往後一縮,不再多話。可看著張子初等人的眼裡,不由在心中暗暗稱奇,這個刁蠻女居然臉紅了,還這麼聽話,莫非她看上董聽理了?少女懷春啊!咆哮獅王終於有人能治了!
看著三人不可思議的目光,蕭金鈴一下子明白過來,不由心頭大惱,拉著秦香說:“你們聊吧,我跟香兒都邊上轉轉去。”秦香被拉走了,跟著走的當然就是黃涉竹,一轉眼,這廂五個人就只剩下蕭聽理和張子初了。
董聽理也樂得他們離開,轉向張子初說:“我們說了半天,還不知你尊姓大名。”
“張子初,弓長張,子女的子,初始的初。”張子初樂呵呵地說:“沒有董兄的名字好聽。”
董聽理輕笑著說:“名字無非一個記號,又有什麼好聽不好聽的?我們還是接著剛才的話題吧,看樣子你也不是信奉儒教或道教的人,莫非你信奉佛教?”
張子初搖頭說:“我似乎什麼都不大信,若是入了哪個教,估計會把教主大人給氣昏!”
董聽理說:“什麼都不信也是一種信,所謂空本是空,不空也空。一朝風月是空,萬古長空更是空。”
“昏!”張子初笑著說:“看來董兄是信佛的,說起話來佛理盈然啊!”
董聽理嫣然一笑,看得張子初愣愣了,這個男人快能用“絕色”兩個字來形容了。笑過後,董聽理才微嘆說:“佛理精深如海,我雖心慕,也沒學到多少,哪及得上張兄!”
張子初哈哈大笑:“我是看過幾本佛經,可都是當小說看的,不求甚解。若說我這樣的就算學佛,只怕學佛也太簡單了。”
董聽理搖頭說:“張兄別開玩笑。”
“不開玩笑!”張子初一臉的正經。
董聽理奇怪地說:“那就怪了,我本來見張兄身罩佛光,又命宮深鎖,似乎已了斷過去未來,想來必是佛門中的高人,還想請張兄指點佛理呢。”
張子初略略一想,恍然大悟,一定是自己身上的那枚佛戒在做怪。自從戴了佛戒之後,倒也覺得身體清靜了許多,想來就是所謂的身罩佛光吧!不過,這東西解釋起來太麻煩,他便隨口胡扯說:“這事說來話長。在小弟出生之時,產房內便有白光如蓮,遍地開放。後來,又有一些高僧大德來化緣,說什麼我是十世童男,世世清修的佛子轉世,非要渡我出家。可我家五代單傳,怎麼可能讓我出家,老爸一氣之下,一棍子就將他們給打出門外。據說,我小時,還經常在體內透出黃白光華,直到老爸逼我吃腥喝血之後,才漸漸消失。”
“罪過,罪過!”董聽理大為惋惜:“想不到張兄居然是十世佛子轉世,可惜啊,若是出孃胎就能進入佛門的話,此世必得正果,菩薩果,甚至佛果都有可能。即便是現在,若張兄能靜心修煉,又何嘗不能成就羅漢金身呢?”
這你也相信?十世童男,我還唐三藏呢!張子初心底暗笑,表面上去裝得一片肅然,投其所好地說:“其實入世也同樣是一種修煉。我記得禪宗六祖慧能和尚在《壇經》裡曾說,覺本在世間,不離世間覺,離世求菩提,猶如覓兔角。也許這一世入世才是我的機緣所在。”
“張兄果然高明!”董聽理一臉的佩服:“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不知張兄有沒有興趣到寒舍長談一番?”
對於這種宗教狂人,張子初開始有點頭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