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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太過操勞。命案已經連發三起,本官已經命劉行趕來了,稍後你便將情形和老劉說吧。”
他這話的意思,便是暗指鐵慈只是個實習,要剝了她的暫代巡檢之權。
鐵慈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一邊檢視地面一邊道:“大人說的是。只是劉老前些日子病了,如今還沒好利索,人也有年紀了,在下年輕,一些勞累的活兒,自然責無旁貸。”
她自認為這話說得懇切又給了領導面子,卻不知自己畢竟身份高貴,上位者能給下位者的尊重於她已經是極致,對於自認為本地老大的李縣丞來說,卻依舊覺得怠慢了。
他忍了忍,沒說話。
鐵慈繞著巷子走了一圈,又仔細看那土灰的牆面,眾人看不出所以然,都愕然看她,鐵慈道:“這一片的牆面,似乎表面浮土被刮過一層。”
眾人瞧著彷彿是,並不明顯,因為面積頗大,看上去像被風颳掉一樣。
鐵慈看著那牆面,命人借把掃帚來,越大越好。當下就有差役借了一把掃街的掃帚來,鐵慈在旁邊牆上試了,果然掃帚淺淺掃過一層,露出的牆面就和那一片彷彿,只是面積相差還是是有點大。
有人詫道:“哪有那麼大的掃帚?”
又有人道:“不是,便是掃帚掃過這牆又怎樣?和殺人有什麼關係?難道掃帚也能殺人嗎?”
李縣丞皺眉道:“茅公子。破案重要,就莫在這些無關緊要的小事上琢磨了。”
鐵慈隱約感覺到他的敵意似乎又重了幾分,但此刻也無心計較,隨意唔了一聲。
李縣丞眉頭一挑,眼底湧現幾分怒意。忽然道:“茅公子既然對自己的能力這麼有信心,那也不必老劉來了,這三起案子便交於你罷。只是老劉說最多半月便要回鄉。在他回鄉之前,茅公子如果不能破了這三起案件,只怕這巡檢一職,你擔不起。”
鐵慈這才抬頭,看了他一眼。隨即笑道:“大人放心,半月之期,儘夠了。”
“年輕人果然有膽氣。”縣丞也一笑,“那若不成……”
“自然不能耽誤大人另選賢能。我那歷練考評大人也儘管安排。”
李縣丞不說話了。
京中子弟歷練,是有考評實績的,和在任職官一樣,分上中下三等。正常情況,地方官也不會為難這些高官貴族子弟,好好誇一通不費分文,還能落個人情。
但此刻看李縣丞態度,不能破案,肯定沒好話。
鐵慈是皇太女,來歷練就是給面子了,按說考評成績對她沒意義。但鐵慈可不會這麼認為。
太后既然攆她出來歷練,自然後續就是還有很多事兒等著她,她不可走錯一步路。
但鐵慈也不會此刻便操心上。幾句暗含火氣的對話之後,又回頭去看那女子屍首,仔細看了很久她的傷口,還用手指微微扒開細看,又細細檢視她的衣裳。
那女子滿身血跡,早已乾涸,兇殺屍首的氣味十分銷魂,眾人站得遠遠的還捂著口鼻,鐵慈卻幾乎趴在她身上,一點一點地不知道在找什麼,眾人都十分詫異,李縣丞卻緊緊盯著她,眼神越來越深。
他不再催促,只冷冷看著鐵慈檢視。
又過了一會,鐵慈站起身,抬頭看著四面八方,忽然跳上牆頭。
眾人莫名其妙地看著她,看她望了一陣,然後指了個方向,道:“順著這個方向,往前搜尋,但凡有店家旗幡,晾曬衣服的巷子之類,都不必理會,只管往空曠處追。”
巡檢司的差役最近對她都頗信服,雖然懵懂,還是按照她說的往前走,鐵慈又道:“注意路邊的樹,地上的大片糞便,屋頂和天空。”
眾人都應了,鐵慈自己則順著巷子走,果然隔了足足好幾丈遠,發現了一點血跡。
繼續往前走,隔好幾丈又是一點血跡,此時已經出了巷子,鐵慈一抬頭,面前是人流來去的大街。
鐵慈嘆一口氣。
線索斷了。
現在只能等另一邊的線索了。
忽然不遠處傳來一陣叮叮之聲,乍聽像是蒼生塔上的鈴聲,她回頭,卻發現不過是路邊一間打鐵鋪正在打鐵。
鐵慈腦中如閃電般貫過,隱約捕捉到了什麼。
正想著,忽然一起穿雲裂石的鷹唳之聲,就響在剛才眾人追蹤而去的方向,隱隱有驚呼之聲傳來。
這邊人們還沒反應過來,鐵慈人影一閃,已經穿越人群,奔向那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