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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亂成了一鍋粥,海右布政使帶著麾下的官員匆匆趕至,被攔在小院內,只聽說皇太女遇刺,火把下一時神色陰晴不定。急命尋最好的大夫,又詢問傷勢如何,赤雪攔在門口,面若寒霜,只說這縣衙不太平,兇手尚未抓獲,殿下傷勢自己等人自行處理,請布政使著緊縣衙守衛,查詢兇手為要。
布政使也不能硬闖,只好命人將小院圍住,又安排人逐一排查。眼見著裡頭不停歇地端出一銅盆一銅盆的血水,不禁有些心驚肉跳,急忙回到書房,急著要給上峰寫信說明此事。
院子裡鬧哄哄,屋子裡卻靜悄悄,本該沉睡的飛羽溜過迴廊,輕輕開啟鐵慈的房門,榻上有人背對著門口在沉睡,飛羽從容進去,抬手一掀,床上人一動不動,看身形是個小姑娘,背上貼著一張紙,上面寫:“我知道你來了。”
飛羽:“……”
紙張下面還有紙張,飛羽掀起,第二張紙上面寫,“只有你會闖進我的屋子,但絕不是為了自薦枕蓆。”
飛羽:“……算你有自知之明。”
底下還有紙,再掀一張。
“聰明人呢,這時候就千萬別揭下一張,把紙放好,被子蓋回,轉身就走,裝作從來沒來過。”
飛羽:……嗤,激將法有用嗎?
底下還有一張。
“大抵激將法對你無甚作用,所以如果你到此刻還不走,那麼……”
這張紙卻只有一半,“麼”字一直寫到邊緣,還拖到了下一張紙的邊緣,看上去底下那張紙被黏在了一起,飛羽下意識去撕,嗤地一聲輕響,那一層卻並不是紙,就是一道邊,一撕之下,騰出一股白煙。
飛羽卻沒有停手,她在撕紙的時候已經屏住呼吸,隨手將煙氣揮散,嗤笑一聲,伸手去扳那個睡著的女子。
結果一扳之下,那人頭一歪,壓到枕頭另半邊,咔嚓一聲。
飛羽閃電般鬆手,彎腰縮腹,手往下一抄!
片刻後,他緩緩抬手,指尖捏著一根寒光閃閃的針。
針無毒,小懲而已,但問題是,剛才他彎腰去扳人,枕頭的位置,正對著她的……要害。
這人可真是……
飛羽站了半晌,將針一收,被子扔回去,也不去看那床上人了,轉身就走。
也不試圖去將紙張恢復原狀,對方已經猜到毒煙不一定能毒倒她,那一道紙張機關關鍵就是撕毀便不能恢復,以此佐證她來過。
由此確認她居心叵測,好將那情分一筆勾銷。
畢竟此刻縣衙內其他人都不可能闖進鐵慈屋子裡去一張張撕紙,只有留宿的飛羽才會這麼做。
真是比海還深的心思。
飛羽回了房,坐在燈下沉思。
一忽兒站起,道:“怕是個陷阱呢……老二向來心思挺多……我多什麼事呢!”
一忽兒坐下,“嗐,老二現在最恨的是我吧,我可別撞他眼裡去。”
如此幾次三番,忽然吹熄了燭火。
房間裡傳來簌簌一陣衣裳摩擦聲響,片刻後,一條黑影越過屋脊和紛亂的人群,消失在夜色中。
……
老劉頭一路出了城,在城外僱了鄉村的牛車,晃晃悠悠一夜,清晨的時候才到了梳子湖邊,這裡已經過了滋陽地界,屬於蓬萊的青陽縣。梳子湖是青陽縣城外的一座小湖,周邊散佈著大大小小的水域,從高處看河流如梳齒般排列,是以有了這個名字。
這一處因為水域多,密密麻麻的葦叢遍佈,縱橫的道路上則生滿了和蘆葦很像的五節芒草,高過人頭,很容易迷路。
而道路和水流交錯,被芒草叢遮蔽後,一不小心就會落水,是個藏身的好去處。
而在這片迷宮水域背後,則是一座不算很高但十分連綿的山,將青陽分隔成兩半。
老劉頭老遠就下了車,趕車的人將大車轉了個彎,躲在了一叢蘆葦叢後。
老劉頭就站在那一片葦叢前,吹起了一長一短的口哨,片刻以後,有一個黑衣蒙面人從葦叢中鑽出來,低聲道:“得手了?”
老劉頭便趕緊將染血的匕首和卷冊交上去。
那人反覆看了,將東西收了,卻並沒有將老劉頭的家人帶出來,只揮揮手道:“你且回去,等那人被刺訊息傳出來,我們證實了,再把人給你放了。”
老劉頭急道:“這怎麼行……人確實殺了,不然你們現在就去縣衙確認一下……”
那人卻已經不願和她多話,揮揮手示意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