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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觸動,這回的道謝誠摯了許多,“我記下了,此刻才明白以往是我們誤了他……多謝公子。”
但她依舊沒有自報家門,鐵慈不過一笑。
其餘幾人都站在一邊,那戚公子審視地打量著鐵慈。
賀梓臉上慣常如刻上去的笑容倒消失了幾分,沉默地看著鐵慈,眼神裡微微意外。
容溥卻只微微一笑。
皇太女一直都這般,懂這人間魍魎,卻遠那陰私鄙陋,如日光朗,如月明潔,如鏡雪徹,可見天地。
世人傖俗,於她明眸前慚然不見己。
衛瑄喜悅地帶著弟弟回去了,戚公子也告辭,容溥不斷地扯著藉口,似乎想留下來,奈何賀梓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也只好告辭回書院。
鐵慈隱隱覺得躍鯉書院最近好像風頭更盛了,奈何她近期獨自進山,訊息不通,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吃完飯正要洗碗,賀梓卻道:“你到我書房來。”
鐵慈跟進了書房,並不知道這也是破例的待遇。
賀梓坐在書案後,把玩著那個平平無奇的青瓷筆筒,道:“我從未在你面前展示過筆筒,你如何知道里面裝的不是筆?”
鐵慈不吭聲,天賦異能這種東西,代表意義太豐富,她不能說,但也不能公然在賀梓面前撒謊。
賀梓卻也沒追問,又道:“衛瑆那孩子,小時候倒還聰明伶俐,有一次遇刺之後,忽然便倒退回了孩童一般。衛家為他的病尋遍名醫,衛瑄更是個有膽量的,冒險帶他一路尋訪,來到青陽山。倒是老夫和容家子都看過,那孩子並不像有什麼病,仿若生來便是如此,無從下手,未曾想你今日不過區區一日,便如開鎖一般撬了那孩子靈智一角,你又是師從何人?曾經調教過這樣的孩子?”
鐵慈笑了笑。
賀梓號稱全才老人,諸業精通,果然名不虛傳。
他看出了衛瑆這病的真正問題所在,還看出她這看似隨意的方法是一種訓練方式。更懷疑到她的師門。
確實,她沒道理懂這個,這是師傅和她閒談的時候說起過的,也是師傅在另一處的經歷之一。
“賀老想多了,我只是陪孩子玩而已。不覺得他是個痴愚兒,把他當自己的同伴,全心陪著他,平等看待他,孩子自然能感覺到我的誠意,畢竟人和人的感情,總是相互作用的。”
賀梓點點頭,卻又搖搖頭,道:“於尋常人,你這番心地,自然極好。但於你境地,這般柔軟,卻非幸事。”
“賀老此言差矣。”鐵慈道,“我信以誠換誠,那是我對待赤誠之人的準則。但我也信以牙還牙,豺狼虎豹之輩,我可不會當他是人。”
賀梓眯著眼睛打量她,半晌又是點點頭,再搖搖頭。
鐵慈安之若素。她一向心志堅毅,絕不會因為大佬神神秘秘的態度便自己疑神疑鬼。
“既然付出誠意,就一直付出下去吧,最起碼這次,你應該能看見回報。”賀梓揮手,示意鐵慈下去,待她出門時,卻又道:“第一天已經過去了。”
鐵慈張大星星眼,“我今天做了這麼好的事,您老難道沒被感動?您老虎軀一震,涕淚俱下,再給我寬限幾天?”
“天還沒黑你就開始做夢了!”賀梓陰惻惻地道,“還剩二十五個時辰另三刻,自己數好時辰!時辰一到自己滾蛋!”
“啊呸!什麼滾蛋,我要你哭著求我留下來!”
“老夫虎軀一震,世上竟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
這晚鐵慈折騰了一夜,但是依舊沒有成功,早上起來時,臉上有淡淡黑眼圈。被賀梓假惺惺地詢問為何氣色不好,是否需要脂粉遮掩?
輸人不輸陣,鐵慈表示需要,請賀老借一盒專用上貢的西洲朱檀花珍珠粉。
老賀自然沒這個東西,便和今日來的牌搭子借,偏巧今日來的卻是那個冷漠彩袍女子,看樣子打架了,臉上一塊擦傷,看賀梓借脂粉,還以為老爺子在嘲笑她破相,能搞明白了,又一眼一眼地鄙視“愛擦粉的小白臉”。
衛瑄姐弟今日卻沒來,鐵慈本想鞏固一下昨日訓練成果,不由有些失望。
這一回戚公子沒來,換了兩個書生,那兩人看似文質彬彬,對賀梓極盡文人不落痕跡的吹捧,也常和彩袍女子說話,但鐵慈卻看出那兩人不懷好意,彩袍女子說話結巴,他們卻總問問題,逼人家露怯。
這什麼樣的老綠茶!
彩袍女子卻也不是好相與的,被逼著說了幾句之後,忽然將牌一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