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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沒跟你一塊來?”
裴今瀾長長嘆了口氣,像是把他委屈壞了:“誰讓我得罪了人家,這不,撂挑子不幹了。”
他也沒回頭,只順口提了句,“就派了個小姑娘跟著我,跑跑腿,打打雜,也不知道糊弄誰。”
荀老彷彿這才想起時純,目光掃過她臉上,點了點頭說:“能跟著你的,自然是不錯的。”
“我看你,向來不做虧本的買賣。”
他樂呵呵地朝著裴今瀾笑,扭頭看到時純自始至終都靜默地跟著,距離不遠不近,便停住腳步道:“你這丫頭也是倔,剛剛都打得站不直了也不啃聲,回頭讓金家那小子給你放兩天假,就說是我說的。”
時純沒反應過來。
“荀老難得抬舉,時小姐運氣真好。”旁邊的商承突然提醒,看向時純,眼底是淡淡的討好。
時純沒有接話茬,笑道:“賽場如戰場,我也是盡力而為。”
荀老爽快大笑,隨口道:“好好幹,哪天把金卓岸那混小子頂下去,也不枉你們裴總帶你出來一趟。”
裴今瀾但笑不語,先一步陪同荀老離開。
時純故意慢了幾步,看著他們離開的身影,突然回味自己這小半日的經歷。
從金卓岸刻意製造的見面,到裴今瀾隨手丟給她的機遇,再到剛剛荀老看似簡單卻把她放到了眼裡的一句話,不知不覺中,她好像又受了裴今瀾的一筆莫大的恩惠。
荀老和金醫生是故交摯友,而自己只是金卓岸底下的實習生。
說到底,她是因為裴今瀾的關係進入裴氏,在金卓岸眼裡,她頂多就是個花瓶擺設,他會讓她瞭解很多東西,提醒她為人處事不出錯,也會對她格外寬和,但絕不會把要緊工作交給她。
但如果得到荀老的認可,那就相當於裴今瀾給了她證明自己的一次機會。在職場上,很多時候高層們人情往來的一句話,要比拼死拼活做業績有用得多。
金卓岸大機率會重新審視她的能力,判斷她的價值,把她最大效益地放在該放的位置,甚至可能會慢慢栽培自己。
前途未卜。
裴今瀾卻不斷往自己身上加碼。
可正如荀老所說,他怎麼可能做賠本生意?所有的給與和加註,不過都是在暗示,她須得要回饋給他加倍的驚喜。
“荀老德高望重,就連裴家也要敬重三分。”李一敘上前,眼底漫起復雜情緒,他沒忍住捏住了時純的手臂,“你只是他的員工,他就能為你做到這種地步。”
他如鯁在喉,但心裡泛起來的,卻不是憤怒:“你到底答應他什麼了?他是不是逼你了?你要是怕,我想辦法處理。”
時純抬手撥開李一敘的手,可他握得太緊,她竟然無力反抗。
這讓她不由自主想起當初在娑嵐別墅,代郢輝掐向她脖子時的感覺,明明兩者完全不同,可心底的厭煩卻如出一轍。
“我是自願的。”
時純手指縮在身後,拇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掌心早已痊癒的燙傷,嘴角卻微微翹起,“和你一樣。”她平靜地說,“我需要他。”
李一敘驀地一怔,時純趁機掙開他的手掌。
“不管我以後和誰在一起,怎麼在一起,都與你無關。”時純抬頭看向李一敘,眼睛微微彎了一下,如最後告別:“你可能忘了,我們已經不再是男女朋友。日後相見,我也只當你是陌生人。”
時純不欲多言,轉身就走。
李一敘追上前,攔住她的去路,口不擇言道:“就因為裴今瀾?”
時純斬釘截鐵:“因為我不喜歡你。”
她眼眶泛酸,咬牙說完,強忍著回頭的衝動快步離開。
直梯向上,電梯門開啟。
時純趕到大門口,一眼就看到臺階下裴今瀾上了一輛深灰色轎車。她甚至都來不及和他再多說一句話,車輛就已經消失在了夜色深處。
時純站在臺階下,看著空蕩蕩的街道,恍然明白。
從她主動踏入獵場的那一刻起,主導權就已經不在自己手裡。她現在要做的,是想辦法在圍獵中討好主人,活到最後。
可憑什麼呢?獵物就非得俯首稱臣?她偏要在刀尖上跳舞,在陷阱裡滋生,看看最後誰死誰活,誰讓誰沉淪。
她腦海裡忽然浮現娑嵐別墅裡那片死寂的玫瑰花圃,看似瑰麗無儔,但其實不堪一擊。
不知道過了多久,時純開啟地圖導航,冷靜地輸入了幾個關鍵字。
長夜漫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