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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稽之淡,”她丈夫呵斥說。“今天晚上是我們看到他的最好機會。再試一次。”
羅根注意到奧登從來沒有提到格里莫·德扎內的名字。
雪莉彈奏了另外一首曲子,還是沒有動靜。
“你看到了,弗蘭克,”奧登夫人說,“根本沒用。”
他怒視著她。“你根本沒有努力。你根本不在意我們得不得到他的許可。但這對我和盧克都意味著很多。如果你現在不能用這種方式讓他顯靈,那我們只好試試黑巫術了。”
“不,弗蘭克。我不敢。我——”
這句話被突如其來的一聲似乎來自桌子正中間的輕敲聲打斷。
第04章 黑暗的圓圈
亦有若干職業靈媒,可以隨心所欲地被附體。
——G·歐文牧師:《中國紀事》,1887年。
由馮·德哥茨引用於《Zauberei und Hexenkunste in China(中國的巫術與魔法)》
艾琳·奧登那雙恐懼的眼睛探查著她周圍的那些張臉。然後,彷彿是抗拒著自己的意願,她問道:
“是……格里莫嗎?”
“篤,篤。”聲音位置很低,而且裡面有一種莊嚴感,不禁給羅根留下很深的印象。
靈媒看上去放鬆了下來。“你是在用兩聲輕敲表示‘不(no)’,三聲表示‘是(yes)’嗎?”
“篤,篤,篤。”
她深呼吸一口,向其他人解釋。
“這樣會很好記,因為輕敲的次數和單詞裡字母的字數一樣多。”
她的鬼魂拜訪者不是她的前任丈夫這個事實,讓她身上緊繃的弦放鬆了不少。她轉向桌子。
“你是斯塔達克納嗎?
“篤,篤。”
“你有任何想給這裡人傳達的資訊嗎?”
三聲輕敲。
靈媒開始把手指向字母表。當指到“了”的時候,她被一次尖銳的敲擊聲打斷。她重新開始,這次敲擊聲是在“K”。
“噢,”巴巴拉尖叫道。“這個是給羅根的。”
桌子快速發出三聲輕敲。它繼續進行,直到拼寫出:
“E…X…I…S…T…E…N…C…E H…E…R…E I…S B…E…Y…O…N…D E…X…P…E…C…T…A…T…I…O…N…S。”(他有願望,但他首先得存在)
肯塞德先生很是疑惑。他不會認為靈媒會如此輕率地掉進他設定的小陷阱,但是這已經不僅僅是機警的問題。奧登夫人顯然是根據對他的問題的瞭解在回答,但她是怎麼知道的?他在寫問題的時候為了確定沒人在他肩膀後面偷看,可是費了不少功夫。信封在靈媒的手裡最多一分鐘。這一分鐘他的視線一直盯著信封,信封上的簽名仍然可見,他的信封立在壁爐臺上別人信封的前面。
他的猜測被從較高的地方發出的格格敲擊聲打斷。圖爾,對早些時候的輕敲沒有任何反應,也伸開了爪子,直立著盯住桌子,彷彿覺得是要襲擊它。傑夫伸出一隻手,讓狗安靜下來。桌子繼續發出輕敲,像衝鋒槍在連續開火。圖爾躺到地上,輕輕地叫著。
“怎麼了,圖爾?”巴巴拉問它。“是不是某人發出的資訊你不喜歡?”
“這不是任何人發出的資訊,”奧登發起牢騷,“除非我們應該數字母。如果我們應該的話,我聽出是C…G…G…C…A…B…E。”
“也許他只是在練習,”巴巴拉提示。
輕敲繼續:6…6…1…1…3…
“很奇怪,他分明只限於字母表的第一部分,”安布勒爾同意。“他好像只能唸到‘G’。”
“有可能,”沃克說,“它代表的是一首旋律,字母表示的是音符。奧登小姐可以給我們彈奏一下。”
雪莉把手指放在了手風琴的琴鍵上。結果基本上聽不出任何曲調。字母只是提供了音調的高低變化。所以每一個音的長度都是一樣的。而且沒有重音。然而,對女孩來說這卻分明意味著什麼。羅根聽到她屏住呼吸;過了一會兒,他聽出那是她父親的歌曲。然後她的手指在沒有任何意義的情況下離開了琴絃。
對於圈子裡的其他人,沒有旋律的音樂似乎沒有意義。用巴巴拉的話說,這音樂並不像歐文·伯林的傑作那樣動聽。①奧登很直接地說,這些輕敲聲很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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