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神諭 戰爭即將開始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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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註定是難以入眠的一晚。
小小的嬰孩在柔和的聖光中發出嘹亮的哭聲,即便身在穆青溫暖的懷抱,被輕柔的搖籃曲低聲哄著他也仍舊不罷休,扯著嗓子像是要把所有恐懼不安全部哭訴出來。
“寶寶到底怎麼了?”婦人面色憂慮,懷裡的孩子哭的面色通紅,小孩子的呼吸道總是脆弱的,這樣不管不顧的哭號總讓人擔心他會不會喘不上氣。
站在門口的男人臉色也不算好看,他能聽見不止他家的寶寶在哭。
狗吠聲,貓叫聲,小孩啼哭的聲音全部混雜在一起,像是一場酣暢淋漓的即興交響曲。
只是這首曲子實在不討人喜歡,聽客們無一不眉頭緊皺,心緒煩悶。不少脾氣火爆的,直接推開窗戶破口大罵:“誰家的貓兒、狗兒能不能閉嘴?!再不管我幫你們都宰了!”
叫罵聲給本就嘈雜難入耳的音樂雪上加霜,更多人被激起了火氣互相辱罵起來。
生活在光明之都聖雷莫的人尚且如此,那些在被籠罩在黑夜中的城鎮又是何等可怕的面貌?
“為什麼——?!”尖銳的近乎破音的聲音在空曠的大殿裡傳的很遠,又在碰壁後姍姍來遲地回頭,一圈圈的迴音讓寶座下的魔法師與騎士都埋下了頭。
無需教皇把話說盡,他們也明白這次的詰難是因為什麼。
惡魔森林外圍法陣鬆動,北方邊陲之地受到蝕魔侵蝕,大量的人員死去,北地的領主在戰死之前留下了最後的訊息殉職。
最為心驚的是,據說被五種族光明生物一起悉數驅趕到了惡魔森林的蝕魔不僅突破了光明法陣,甚至來到了接近中央的地區。
“那些……”頭髮花白的魔法師在幾人的攙扶下顫顫巍巍的走進來,他身為教廷最後的大魔法師,他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了。
這次的事情已經嚴重到讓跟活化石似的大魔法師出面……
巨大的烏雲籠罩在眾人的心間,一時殿內的氣氛死寂的讓人感到窒息。
“中部的蝕魔不是從惡魔森林裡逃出來的,它們是,”他實在是太衰弱了,腐朽的身體令他連完整的話都難以說清,接連喘了好幾口氣才在眾人的矚目中將探知到的一切娓娓道來,“它們是憑空誕生的。”
“弗莉達。”
聽到呼喚的弗莉達同樣顫顫巍巍地走進來,只是她不是因為年老體衰,她純粹是因為害怕。
害怕什麼?
因為大魔法師的呼喚,眾人的目光從大魔法師的身上轉移到了她的身上,造物主知道,她是個沒什麼用的平庸人。
即便有著加斯科因家族的扶持也只能在教廷裡混個不上不下的職位,成天混日子。
她這輩子活到現在最光輝的時候還是在典禮上被教皇授職,那個時候在她身邊的有上百個意氣風發、天賦出眾的魔法師與騎士,她只是其中最不起眼的一員。
現在,她的身側沒有了和自己一樣依賴家族廕庇混吃等死的廢物,還在一眾幾年都見不到一回的大佬的注視下,她如何不顫抖?!
“在,我在的,赫爾希思大人。”她控制不住地磕巴了一下,舉起手中的水晶球,“神諭……魔王誕生後新的神諭出現了。”
朦朧的畫面並不難解讀,對於一眾精英而言,即便是最不擅長預言解讀的騎士也能讀懂其中暗藏的訊息。
赫爾斯希乾瘦如柴的手抓住了教皇的垂落在階梯上的華麗衣袍:“教皇陛下,抉擇的時候到了。”
弗莉達低垂著腦袋,腦海裡不由自主地浮現出自己在水晶球裡看到的畫面。
看不清模樣的魔王身側站著一黑一白兩個模糊到分不清是人還是別的什麼東西的影子,他的背後是無數高舉著各色法杖、利劍的魔法師與騎士。
不止有人類,還有飛在空中的龍和天使,坐在藤蔓上的精靈,以及隨著浪潮湧來的海妖。
她沒能看懂這個畫面。
這樣的場景像是五種族聯合起來討伐魔王,又像是……
他們追隨著魔王的步伐往前。
這樣駭人聽聞的想法只能在心裡頭轉一圈。
弗莉達把頭壓得更低,如果可以她甚至想捂住耳朵,裝作什麼都聽不見的樣子。
但她不能,她的雙手把水晶球託舉過了腦袋,維持著這樣恭敬又害怕的姿勢,教皇薩爾瓦多的聲音違揹她心願的鑽入耳中——
“傳信天使、精靈、龍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