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他不務正業[西幻]

44. 往事 夢醒時分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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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環相扣的故事過於精妙，仍誰來聽估計都會覺得過往大抵就是如此。

事實上，單拆開來看，也都沒有假。

阿波羅與哈德斯的反叛是真的，黑暗力量的汙染是真的，創造出融合黑暗光明的生命也是真的。

就連最後，克洛託的死也沒有問題。

唯一的問題是順序。

蒙太奇的敘述方式，沒有任何一項是虛假的，但組合起來卻是虛假的故事。

“這中間最大的問題有兩處。”段路遠伸出手指比劃了一個二，他的臉上並沒有戳破謊言的沾沾自喜，只有一片難以言說的惋惜。

這樣的情緒並不受他自己的控制，源源不斷地從心底冒出來，讓他耗了好大的力氣才能維持表面的平靜。

“第一，你說光暗失衡導致這個世界即將末路。若如你所說，黑暗是在哈德斯與阿波羅死後產生的怨念而生，那在這兩位神祗死之前，就沒有黑暗的存在，這個世界又是如何維持平衡運轉的？”

“第二，你說我在誕生之後，為了避免被黑暗侵蝕控制，被造物主立刻送到了沒有魔法的另外一個世界。那我腦子裡，”段路遠曲起手指輕輕敲了敲自己的太陽穴，“為什麼會有在虛無之地漫長的空蕩孤獨的記憶？為什麼會有獨自旅行被拒絕的回憶，為什麼會和獵戶相依為命，將他埋葬的記憶？”

“這些都是你所講述的故事無法解釋的問題。”段路遠攤開手掌，明亮但並不刺眼的光芒在他手中亮起，“讓我們把這個故事重新排序吧。”

“光明與黑暗是從創世之初就存在了。”

他的另外一隻手擋在光明魔法前，在水幕上投射出灰色的影子。

有光必有影，黑暗不是自哈德斯與阿波羅死亡後才誕生的。

在更早的時候，造物主剝開混沌，捧起光輝，將初日的第一縷陽光普射世界的時候，黑暗便存在了。

“克洛託說造物主錯了。”段路遠直直地盯著眼前的人，“也不僅是因為你過度的操縱了五種族的生活，讓他們缺少獨立生存的能力。”

“還有祂的偏心。”

改換的稱呼尖銳的戳破了虛假的謊言——

眼前的人並非造物主。

段路遠暫且還沒想明白“祂”究竟是誰，但並不妨礙他把接下來的話一一陳述：“因造物主而誕生的生靈自然對造物主有著全身心的仰慕信賴，即便造物主不曾言明，他們也在細枝末節裡懂得造物主不喜黑暗。”

於是大修的光明教廷，越來越長的白日，以及逐漸增多的光明生物。

可惜，物極必反。

在經年的光暗失衡下，世界早已觸及崩潰的邊緣，造物主察覺了，但身為神的自傲讓並未重視這個問題。

光暗失衡，造物主沒有扶持被打壓的快要消弭無形的黑暗，反而選擇沉睡。

這在開始的確是有效的，造物主的沉睡讓光明有了些許的減弱，可在越來越壯大的光明生物面前，黑暗仍舊如同夾縫中求生的老鼠，在這片充斥光明的地方苟延殘喘。

毫無疑問，當黑暗徹底消失的時候，這個世界也將走向末路。

黑暗並不甘心。

不甘心造物主的偏心，也不甘心自己的消弭。

於是它積蓄起了力量，在造物主陷入沉睡時蠱惑了許多心智不堅定的生物。

那實在是太簡單了。

五大種族從被創造出來就生長在伊甸園，那是個沒有飢餓、紛爭與不公的地方，在哪裡生活的生靈自然沒有任何負面情緒。

他們唯一的小心思，大概就是在造物主面前表現自己，想要獲得造物主的更多寵愛。

但造物主太久沒有出現了。

依託造物主打造的烏托邦又怎麼可能不出現問題呢？

黑暗就是那個時候趁虛而入的。

先挑起種族間的矛盾，在蠱惑純淨的光明生物。

一開始只是些口頭的意氣之爭，慢慢的，慢慢的變成了相見生恨的埋怨。

天使與龍天然更加親近與阿波羅，哈德斯則是受海妖青睞，於是在種族的爭執中，最終不免有了神明的插手。

等到造物主再次醒來的時候，伊甸園已經不再是曾經的伊甸園了。

大批的光明生物墮落成了黑暗生物，就連身為神明的哈德斯與阿波羅也沒能倖免。

愈演愈烈的鬥爭最終將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