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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喉間:“老衛,你這是在幫我,還是害我?”
衛齊靖冷笑一聲:“誰能料到你那好皇弟早已在各處都藏了探子,只等著你府裡的人出事,便是我不引她去觀蘭別院,也會有旁人引她去。”他一面說著,一面淡淡掃了顧含章一眼,挑了挑眉道:“這不正好,你們兄弟二人撕開了麵皮說話,誰也不必再裝好人。”
蕭桓沉沉看了他一眼,將長劍歸鞘,寒聲道:“我可並未讓你助我。”
秋起草木摧
“莫非秦王還指望你那泰山大人能助你一臂之力?”衛齊靖摘下斗笠,哼了一聲道,“前日右相卓青已去了御史中丞顧弘範顧大人府上拜訪,想來推舉陳王的那份名冊上又該要多一個舉足輕重的人物了。”
距立儲之日愈近,朝中百官已悄悄開始聯名寫推薦名冊,陳王虯首山一戰大捷後備受順欽帝褒獎看重,原本不甚看好他的官員之中不少搖擺不定的牆頭草頓時倒向了陳王。以右相卓青為首,不幾日工夫已有三四十人舉薦陳王。
“連襄王爺也在那份名冊上,一個襄王,一個右相,若是再加上御史中丞顧弘範,你想會如何?”衛齊靖雙目炯炯地望著蕭桓,清俊面龐上沒有一點笑意,“只可惜卓青往御史府去那日你卻不在王府,白白失去了個機會。”
顧含章緊握的掌心內隱隱出了冷汗,她比誰都瞭解她的父親,蕭桓在順欽帝跟前失勢,蕭瑧呼聲逐漸變高,權衡利弊之下,她那精明的父親必定會選擇陳王。這一天來得比她預想得要快,若說兄弟反目是必然,那麼她踏入陷阱被引至觀蘭別院便是加快了這局面的到來。
“衛先生,你錯了。”顧含章抬起頭來鎮定地冷笑道,“我父親出了名的固執精明,怎會因殿下的三言兩語便改了決定?”她淡淡地笑了笑接著道:“何況,依殿下的性子,怎麼會隨便向人低頭?”
顧含章挺直了肩背,一截雪白頸項露在烏黑如雲的髮髻下,溫婉卻又掩不去倔強與傲氣,蕭桓凝眸盯著她秀美的側臉看了片刻,走過去將她捏成拳的手握在掌心,沉聲道:“我也無甚興趣去左右顧大人的決定。”衛齊靖端了細瓷茶碗不做聲,許久後才默然頷首道:“想不到顧小姐並非是令尊一路人,先前衛某人多有得罪,還望海涵。”
說罷,他竟起身朝顧含章恭敬地長長一揖,收斂了嘲諷冷淡的神情,誠懇道:“昨日衛某的確只是打算稍作試探,不曾想累顧小姐惹禍上身,實在是對不住。”蕭桓淡淡看了他一眼,也不出聲,顧含章卻是嚇了一跳,這才明白為何清風會說衛齊靖此人是怪人、奇人,先前還冷嘲熱諷睥睨傲氣,這會卻是極謙遜誠懇,酸丁的名號他當真是受之無愧。
衛齊靖直起身來朝蕭桓正色道:“如今朝中暗潮湧動,舉薦你與陳王的佔六七成,梁王與五皇子蕭璟不成氣候,唯獨只陳王是你位登大寶的最大阻礙。”顧含章看著他細長雙目中忽現殺意,心頭咚咚跳了幾下,果不其然,他緩緩開口道:“奪回帥印與神武軍,抽薪止沸,斬草除根!”蕭桓眼神一凜,顧含章頓覺他握住自己拳頭的寬厚指掌如鐵一般,箍得她指骨隱隱作痛,衛齊靖那句“奪回帥印與神武軍”更是狠狠地扎痛了她。
“怎麼,事到如今你還是不願對兄弟血親動手?”衛齊靖嗤地冷笑一聲,指著蕭桓手中緊握的秋水劍寒聲道,“他們迫得你步步後退,昨夜奪走的是你的兵權,明日不知是不是你這秦王府,你問問你手中的秋水劍,它可願跟著這樣一位窩囊無能的主人!”“住口,老衛!”蕭桓低喝一聲,沉聲道,“這是我蕭家的事,不需要你來指手畫腳多做評論!”
衛齊靖瘦削麵容上閃過一絲愕然之色,似是愣了一愣,驀地便仰天大笑:“可笑我衛家拼了命地保你秦王,你卻只當我是指手畫腳干預你?”他越笑越是淒涼,長嘆一聲道:“我祖父老眼昏花看錯人也便罷了,我衛齊靖自認辨物識人自有明斷,卻也看走了眼。罷了罷了,就當我昏昏沉沉醉夢一場罷!”
說罷,他再也不看蕭桓一眼,拾起茶几上的青竹斗笠拂袖而去。顧含章低呼一聲要追上去請回衛齊靖,蕭桓眯眼朝他離去身影看了看,手臂一緊將她拉回身旁:“不必追了,人各有志。”顧含章咬了咬牙賭氣道:“他是為你好!”“鎮定!含章!”蕭桓扣住她單薄的雙肩,虎目鎖住她微怒的明眸,“老衛氣昏了頭,你也是麼?”顧含章驀地一驚,衛齊靖的話猶在耳旁:“誰能料到你那好皇弟早已在各處都藏了探子……”她脊背一涼,頓時腦中清明。
衛家三代為相,左相衛丕之子敦厚老實,孫衛齊靖又是個不願踏入仕途一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