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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頸間,低聲急問:“怎麼了?你的嗓音怎麼了?”
蕭桓喉頭滾了滾似在笑,卻不曾回答她,低了頭輕輕啄吻她凍得青紫的雙唇,冰涼的血珠子自他下唇滲出,又在摩挲親吻間沾上顧含章的唇齒,她惱意未消,扭頭避讓開,他隨即跟上,仍舊極有耐心地溫柔親吻。
兩人在榻上推搡避讓間,簾帳微微一動,又有人摸黑進了偏帳內。蕭桓頓時警覺,側身將顧含章緊緊扣在懷中,被下手掌握住她冰涼柔軟的手悄悄一捏,顧含章正要再推他的手收了回去,安靜地側臥著聽著帳內動靜。
今夜十分熱鬧,蕭桓未走,又有人來,帳外巡邏的守衛卻無一人察覺,若非這人原先就匿身軍營中,便是有通天徹地的本事。顧含章豎起耳朵聽見那輕微足音在帳內繞了一圈,悉悉索索翻了一陣東西,悄悄地又掉頭向外走;她一驚,推一把蕭桓便想跳下地追上去,身形未動,蕭桓驀地側身將她困在被褥下,反手握了顧含章枕下的匕首朝足音去處一揚,那人悶哼一聲躥出偏帳,寒光叮一聲落地,帳外驀地有人大喝一聲:“那小賊!給老子留下!”
聲音未歇,驚動了巡邏的守衛,一時腳步聲紛亂直奔中營而來,蕭桓鬆開顧含章翻身下地,最後親了親她冰涼的臉頰,閃身出了偏帳。她下意識伸手去拉他,卻只握住了一綹擦身而過的寒風。
徹夜巡邏想要逮住那偷竊鐵胎弓賊人的管陲沒能追上這小賊,罵罵咧咧地回來,顧含章聽見靴聲與罵聲到帳前停了片刻,管陲不知為何嘀咕幾句啐了一口,在外頭試探著低聲問了句:“章先生安好?”她哆嗦著披衣著履下榻來,點起油燈,揚聲回道:“剛剛有個賊人吃了我一刀,逃走了。”她就著昏燈在地下尋覓一圈,在門旁撿起一柄猶帶著血跡的短匕,掀了簾帳出去。
帳外北風呼嘯,夾著紛紛揚揚的雪漫天飛舞,帳下一盞風燈被吹得左右搖擺,嘎吱嘎吱直響,忽明忽暗的燈光照了一地昏黃,管陲就叉腰立在那燈下,半邊猙獰惱火的臉被染成暗黃色,顧含章裹緊身上的大氅走過去,將手中短匕遞給他,管陲接過了仔細端詳片刻,朝地下啐一口道:“這兔崽子跑得極快,三兩步就不見了蹤跡,刀傷又不深,也尋不見多少血跡。”
他又低聲罵了幾句,看了看昏倒在地上的黑臉守衛,瞪眼隨口道:“沒用的東西,倒叫個偷兒打昏了去。”當下吩咐巡邏的守衛將那守衛扶走,顧含章猜測守衛是被蕭桓打昏的,心裡有些愧疚,極不自然地淡淡笑道:“這賊人身手敏捷,守衛兄弟不及提防也在常理之中。”管陲嘿嘿笑了笑,搖頭道:“也不知這賊人看中了營裡何物?鐵胎弓也罷,章先生一介文弱書生,偏帳內能有什麼他瞧得上的?”
顧含章稍一遲疑,順著他的話道:“那人在帳中胡亂翻了一遍,也不知想要找什麼,我也只有一把小弓防身,只怕他用慣了強弓,我這小小的弓弩他是瞧不上眼的。”一提起這失竊的鐵胎弓管陲就惱火,抱著雙臂擰眉道:“若是讓我揪出這小賊,我便拿那弓將他射成刺蝟!”顧含章只是隨意笑了笑,心裡道:你若能揪出他來,怕是你管三哥要被射成刺蝟。
此事當夜便傳到了中軍帳內,梁月海正在燈下翻看上京城傳來的軍報密信,管陲進帳大略一稟報,他抬了頭問:“章先生可有受傷?”管陲拍著胸脯笑著吹噓道:“有我管老三在,誰也動不了章先生一根寒毛!”梁月海點了點頭吩咐道:“再往偏帳添幾個守衛。”管陲領命退下,出了帳時已是子夜時分,中軍帳前守衛正巧替換輪值,管陲粗粗掃了一眼,咦一聲掉頭走回來問道:“午時至子時當值的不是沈原那小子?”
替換下正要回營的方臉青年憨憨笑道:“回稟管參軍,酉時剛過,小沈腹痛如絞,便早早換了屬下來當值。”管陲眼珠子轉了轉,哈哈笑道:“這小兔崽子,只怕是偷偷烤了小鳥兒吃,吃的肚中不順了!”四個守衛憋著笑不敢多說,抱拳恭送管陲走遠。
下半夜安然無事,顧含章卻早沒了睡意,裹緊大氅坐在火盆邊出神,到了天將明時才勉強眯眼睡了一會,剛闔眼不久,隱約聽見風雪聲中有鳥兒咕咕叫了幾聲,她一個激靈頓時清醒,匆匆出帳去看,只瞧見一隻白羽紅喙的鳥兒在軍營上空的黑沉天色下盤旋了幾圈,箭一般直射天際,振翅往東北方向蒼茫風雪中飛去。
“雪鴻!”顧含章心裡一驚,拔腿便跟著往東北方向追。雪鴻是隻有徐連關外草原上才有的一種極聰明的鳥兒,牧人們每年在各處水草豐茂的草場間輾轉,便以它來傳送信箋,往返數千裡之遙,雪鴻比人還熟識路途。偏帳前新換的守衛上前一步要伸手攔她,她匆匆推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