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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蜷在牆角草堆內閉目養神。大抵連夜奔波,疲累不堪,她一閉眼便睡過去,做起夢來。依舊是噩夢連綿,一會是遍地猩紅大火燎天,一會是荒草叢生間兩座孤墳伴枯葦,年幼的她赤足單衣,在凜冽寒風中來回奔走,踩了滿腳的淋漓鮮血,褐紅足印印滿墳前那條撲滿蘆花的小道。
迷濛掙扎間有人忽地在近前冷笑一聲,顧含章猛地驚醒,大口喘著氣下意識地伸手去摸額頭,竟抹了滿手的冷汗。駕車的那矮子仍舊是帶著烏紗帷帽,立在她身前朝她冷笑道:“想不到堂堂御史中丞府千金大小姐倒也能吃些苦頭。”說著,伸腳踢了踢地上那隻破碗,啞聲威脅道,“既然落到我們少主手上,就老實些,別想耍什麼滑頭,不然你這花容月貌可就不保了……”說著,手中鞭子一揚,鞭稍劃過她的左面臉頰,頓時留了一道一寸來長的血痕。
顧含章直覺左邊臉頰一陣火辣辣的疼,鼻端嗅到淡淡血腥氣,知道已破了皮,當下也咬緊牙強忍住了沒作聲,那人卻又嘿嘿冷笑一聲彎腰湊近她身前來挖苦道:“瞧你這細皮嫩肉,破了相還有誰要你?你那夫君蕭桓怕是留戀上京城如花美人,早就將你忘得一乾二淨了!”
聽他提及蕭桓,顧含章驀地記起落水前最後一眼望見的那雙殺意凌厲的虎目,不由得抬眼直視帷帽下朦朧的面龐,無比堅定道:“他必定會追來救我。”
那人一怔,帷帽後的臉上倏地閃過狠戾之色,揚手狠狠甩了她一巴掌;他猶不過癮,反手再揚起,顧含章忍痛揮手去擋,一不小心竟扯落了那層薄薄的面紗,她震驚地望去,強嚥下了後頭的驚呼。
非他,而是她。
那是個妙齡少女,容貌如花雙眸如星,南疆人獨有的藍眸俏鼻更是使她白皙無暇的面容顯得美麗不可方物,顧含章一時失語,那少女卻是惱恨地張口啞聲道:“再瞧我便挖了你的眼珠子,廢了你的好嗓子!”說著面色已越發的陰狠,手中長鞭高高揚起了直直朝她臉上揮來。顧含章驚出一身冷汗,眼前鞭影重重,帶起的疾風如同刀刃般劈面撲過來,她身後是草堆牆根,已無處可躲閃。
“住手!”門外一聲大喝,少女一愣,一道黑影撲進門來劈手奪下了她手中的長鞭,她與那人打一照面,慌得往後退了一步,垂首道,“卓……少主人……”樓湛將手中長鞭往地下一拋,呵斥道:“誰許你打她了?”少女被激起怒意,驀地抬頭啞聲道:“卓勒齊!我知道你喜歡她的嗓音,喜歡她的美貌,可是你別忘了,她是你殺父仇人的妻子!”
樓湛聽她氣得直呼他本名,也有些惱了,沉下臉來呵斥道:“不必你來教訓我,給我出去!”少女傲然昂首,僵直了肩背倔強地瞪了他一眼,怒氣衝衝地轉身走了出去。
門外院中一陣乒乓亂響,想來是她怒極在撒氣,顧含章不知為何,倒是有些同情她。樓湛抱胸立在她身前冷冷打量她半晌,嗤地一聲冷笑道:“你倒是真有些能耐,居然能把哈琦亞氣成那副模樣。”
哈琦亞,大概便是那少女的名字了。顧含章不做聲,也不去擦拭左頰上半乾的血跡,由著那傷口隱隱作痛,她心頭疑雲一片,哈琦亞怒極所說一字一句都像驚雷在她耳旁炸響,蕭桓是樓湛,不,卓勒齊的殺父仇人,因此卓勒齊捉了她來引蕭桓上鉤……
“怎麼,怕了?”樓湛陰鬱地盯著她,忽地勾起唇角微微一笑,半真半假地調侃,“你這性子我真是喜歡,要不就不把你送回去了,待我殺了蕭桓,你跟我走,如何?”
顧含章仰頭直視他灰藍雙眸,從容道:“他會來救我,我是他的妻子,他必定會來救我!”
樓湛忽地暴怒,一把掐住她纖細的頸子將她壓倒在草堆中,咬牙切齒地冷笑道:“你就那麼信他?嗯?”
他手下用勁極大,顧含章拼命掙扎,大口喘著氣斷斷續續道:“是,我信他,因、因為他、他是大齊的神武大將軍秦王蕭桓!”她信他!大齊十萬將士願將性命託付的人,必定是頭頂天足踏地的熱血英武好男兒,她便將此身做賭,賭他必定會追來救她!
樓湛望著她因喘息不及而赤紅的雙頰,嗤地一聲冷笑,緩緩地鬆了手低聲道:“那你就等著看我親手殺了他!”灰藍眸子微微一沉,他忽地邪邪一笑,在她耳旁冷冷道:“不知道大齊的秦王殿下若是知道他的未婚妻子失貞於仇人,會是怎樣的暴跳如雷?”
顧含章被他壓在身下,不由得身子一僵,但覺徹骨寒意鋪天蓋地襲來,驚惶得雙手直顫。樓湛察覺她慌張,越發惡意地笑起來:“淫人妻女者,其妻女終被人淫。蕭桓啊蕭桓,我便強了你的妻,讓你從此在天下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