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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了。還有牟世傑已派人到山寨傳活,說是這個綠林大會,他可以如期參加,但須得由他主持。他還以綠林盟主自命呢。忠心於他的那一幫人,在山寨對面的一座山頭紮營;聽說牟世傑和精精兒都已到了,但我們這邊卻還未有人見過他們。”
楚平原聽他帶來的這許多訊息,很為高興,問道:“你說綠林大會已有定期,是哪一天?”展元修道:“就在三天之後。”王燕羽笑道:“還有三天,你身體恢復得這麼快,一定可以赴上的。
你一個人在這裡舒散筋骨嗎?怎的不見承兒和保齡,他們不知到哪裡玩耍去了,也不懂得要陪客人。”
楚平原忙道:“大嫂可別怪他們,我正要告訴你呢,他們是救人去了。”王燕羽詫道:“救什麼人?”楚平原道:“他們聽得那邊山谷似是有人呼喊,恐怕是中了桃花瘴的毒,褚姑娘說她有家藏解藥,不怕瘴氣,他們兩個孩子就匆匆去了。”
展元修笑道:“難得他們年紀輕輕,也懂得要做好事。只是他們全無經驗,倘若遇上壞人,卻難保不會上當。”王燕羽道:“褚家的解藥雖是可闢瘴氣,但他們年紀大小,也還得恐防有失。
咱們去看看吧。”
展元修道:“不必,他們已經來了。”楚平原病體未痊,聽覺減退,抬頭望去,卻不見蹤跡,過了一會,才聽見腳步聲。
王燕羽詫道:“咦,中毒的是個女子!”楚平原心頭一震,定睛看時,只見褚揉齡與展伯承攙扶著的那個女子,可不正是宇文虹霓是誰?這一瞬間,兩人打了一個照之後,都是大感意外,吃了一驚。宇文虹霓心中更有著死亡的恐懼,“啊呀”一聲,叫了出來,本能的就想逃走,但雙腳軟綿綿的,哪還能聽她使喚?宇文虹霓中了瘴毒,臉色本已是灰樸樸的,恐懼的神情看不出來:她失聲驚呼,有氣沒力,聲音也很微弱。展元修還不怎麼在意,可是王燕羽心細如髮,卻聽得出宇文虹霓的聲音是在顫抖,再看一看楚平原的面色,楚平原的一對眼睛正在張得又圓又大。王燕羽心頭一動,尋思:“難道當真有這樣巧事?”連忙問道:“楚公子,這女子可是你認得的嗎?”
楚平原定了定神,說道:“不錯,是認得的。她正是——”宇文虹霓心道,“槽了,糟了。我要殺他報仇,想不到反而落在他的手裡!”她以為這一死已是決計難逃,心裡反而沒有先前恐懼,正想說幾句硬話,展元修與王燕羽都己在緊張問道:“是誰?”
楚平原道:“她正是我的鄰居,她父親姓文,是我爹爹的好友。
我們自小曾一同學過武功的。”“字文”是個胡姓,故而楚平原省去一字,把她說成漢人的“文”姓,免得展元修夫婦起疑。他說了之後,心中頗為抱愧,原來這還是他有生以來的第一次說謊,他怕說出宇文虹霓的姓名來歷,展元修就未必肯救她了。
王燕羽鬆了口氣,說道:“聽說那晚率領一班胡人與你為難的是個女子,我還只道就是她呢。”展元修笑道:“哪有這樣巧事?辛天雄已把那一班人都趕下山去了,那女子料想也沒有這麼大膽,敢於單獨再上此山?”
殊不知正是有這樣“巧事”,宇文虹霓因為索要被段克邪所奪去的寶劍,段克邪臨走時留下的話是叫她帶了那兩匹坐騎,到山寨去換取寶劍的。而辛天雄趕他們下山的時候,也曾說過,可以按照江湖規矩,準他們派出一人,依禮拜山。宇文虹霓報仇不成,寶劍又落在外人手中,無顏回國,想了又想,終於下了決心,再度上山。楚平原武功比她高強。她此次上山,孤掌難鳴,更是凶多吉少。這些她都想過了,她不是不怕,但因本國的風俗,最重視報仇,她自小就受到仇恨的教育,她是打算一死報仇,即使自白送了性命,也可對死去的父親有個交代。好過報仇不成,回國受人恥笑。
她單獨上山之後,路途不熟,這天早上,在大霧中迷失了方向,走入了桃花谷,恰巧就碰著了春雨之後蒸發的瘴氣。
宇文虹霓中了瘴氣之毒,仗著內功頗有根底,神智尚還清醒,但已是寸步難行。她孤身一人,呼天不應,叫地不靈,在深山窮谷之中遇難,自份必死。不料命不該絕,得褚保齡與展伯承這兩個孩子救了出來,更料不到的是,剛剛脫了險難,又落在“敵人”手中,這兩個孩子的家人,正是楚平原的好友。她的生死,已是捏在楚平原的手心,但憑他一言而決。
宇文虹霓雖說是下了決心,不顧性命,蓄意報仇,但求生乃是本能,在這生死關頭,總是禁不往心裡發慌,忽聽得楚平原非但沒有乘人之危,反而以德報怨,替她掩飾,讓他的朋友放心收容她。這一陣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