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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風一去無訊息。
倘有悲秋寒婕蝶,
飛到天涯,
為向那人說。
別淚倘隨歸思絕,
他鄉夢好休相憶。
他們互贈的這兩首詩,表達了互相思念的情愫,溝通了彼此的心意,成為他們感情定格的內驅力。此後,他們在書信往還時,經常以“秋風”和“蕭蕭葉”自況。按照宋清如後來的說法,這個比喻竟成了“他們兩個人一生的寫照”。
在朱生豪23歲時,決定翻譯莎士比亞的著作。他在信中告訴宋清如:他要將這部譯著作為獻給宋清如的禮物。1936年宋清如大學畢業後,到湖州民德女中教書。朱生豪給他寫信,藉口朋友的建議說:他們該結婚了。當時,宋清如雖然覺得他們的感情非常投契,但還沒有想結婚的事。後來經過一段時間的感情鋪墊,終於在1942年的5月1日在上海舉行了婚禮。從此結束了他們十年間每三天一封情書往還的談情說愛。
在上海這個淪陷區,生活極不穩定。婚後的第二年,他們就回到嘉興朱生豪的老家,專事翻譯莎士比亞的著作。本來宋清如是很有才華的詩人,可是為了支援朱生豪的翻譯工作,她甘願終日與柴米油鹽打交道,默默地為了丈夫做出了很大犧牲。她的創作才華像曇花那樣一現就無聲無息了。
那時他們的生活很拮据,吃的是粗茶淡飯,營養嚴重不足,而朱生豪又夜以繼日地伏案翻譯,損害了身體。他剛翻譯完《亨利五世》,就突然覺得肋間疼痛難忍,宋清如請來醫生診治,確診為幾種結核病併發。在20世紀40年代,結核病是不治之症。面對絕症,朱生豪沒有遵從醫囑靜養和治療,而是急著趕翻譯任務,終因勞累過度而於1944年12月26日病故,終年32歲。
朱生豪走後,留下了一個僅僅13個月的兒子和五部半沒有翻譯完的“莎劇”。後來在20世紀50年代中期,由宋清如譯完了四部半。在朱生豪著手翻譯莎士比亞的戲劇前,擬將他與宋清如的詩作結集出版。但因為淪陷區日本軍隊經常以各種名目搜查報館和書局,他們已經編就的三本詩集,以及十年間的往還情書,都被抄走和毀壞。後來從報章收集了朱生豪的詩作58首,宋清如的詩作51首,總計109首,於2003年由人民文學出版社出版了他們的合集《秋風與蕭蕭葉的歌》。
夫唱婦隨,其樂融融:張友鸞與崔伯萍
1926年正月初十,著名報人張友鸞與崔伯萍結婚時,周作人送了一副喜聯:“一個是文章魁首,一個是仕女班頭。”引用了《西廂記》的唱詞,吸引了很多賓客的注目。其實,朋友們早就以“張郎”和“崔娘”戲稱這對戀人,因為他們的姓氏恰巧與《西廂記》中的張生和崔鶯鶯暗合;而且張友鸞在辦報之餘,喜愛古典文學研究與考證,他的第一部研究著作就是《“西廂記”批評與考證》,難怪朋友們拿他們開心了。
張友鸞比崔伯萍年幼一歲,可巧的是他們是在同一月同一天出生的。他們都在安慶城裡長大,也都在安慶城裡讀中學,只是沒有機會相識。1922年夏天,他們都考進北平平民大學,成了安徽來的同窗,很快就相識了。1925年大學畢業後,張友鸞受聘到成舍我辦的《世界日報》當編輯,而崔伯萍則回家鄉教中學。他們分別後比同窗讀書時更為思念,經常書信往還,互贈詩文,寄託情思。終於在1926年,兩人結為秦晉之好,從此成為生活和事業上的伴侶。
1929年張友鸞在南京創辦《新民報》時,一度經費拮据,四川軍閥劉湘聞訊派人表示可以出資支援,但張友鸞不樂意仰人鼻息地辦報,予以拒絕。夫人崔伯萍為了支援他的事業,變賣了自己的金銀首飾,幫助他渡過難關。在南京,僅僅26歲的崔伯萍辭掉了自己的工作,全力承擔起家務。無論張友鸞早出或是晚歸,夫人都為他安排好菜飯,即使是粗茶淡飯,也盡力讓他吃好,體貼入微,關懷備至。正是因為崔伯萍的細心照顧,才使得張友鸞在繁忙的辦報之餘,有精力涉獵他喜歡的古典文學研究。因此在他的《湯顯祖及其“牡丹亭”》出版時,他特意題寫了“送給妻萍”,留給妻子作為紀念。
崔伯萍也是很有才華的。張友鸞的一些報界朋友經常聚在一起玩“詩牌”,每牌一個字,拼湊成詩。這樣的打詩牌,沒有詩詞的功底是不敢介入的。有一次人手不夠,崔伯萍被邀請入席。當一位牌友出得詩句“高樓堪小住,舊夢憶爐青”時,下面就輪到崔伯萍了。她略微沉吟了一下得出詩句是“纖手臨春水,影驚池底魚”。她的詩句,驚動四座,大家拍手稱